按照原定計劃,曹阿虎每天大張旗鼓地四處捉拿“兇手”,縣廷其他令史分工合作,各自與受害人對接,詳細(xì)調(diào)查。秦卓照常工作,按部就班,一點也不心急,陸柒仍舊是那個沉默安靜的令史,做好本職工作,不多事,不多話,不多費心。
只有細(xì)心的人才會發(fā)現(xiàn),每次曹阿虎出門都只帶著李照,卻看不以李谷和其他亭卒的身影。
時間不緊不慢地這了三天,秦卓照吃照喝,胡致卻坐不住了。
他招來曹阿虎問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直接來縣廷找秦卓。
“這件案子驚動了郡守,非同小可??h丞怎還如此閑情逸致!”
胡致到底是個縣右尉,雖然心急如焚,說話還是有輕重的,一進(jìn)門就拿郡守壓秦卓。他倒不是有意要激怒秦卓,只是縣丞與縣尉之間一直都是分工合作,井水不犯河水,盡管縣尉也有維護(hù)當(dāng)?shù)刂伟驳穆氊?zé),但涉及到司法辦案,始終還是縣丞的工作范疇。
秦卓也不生氣,慢悠悠地放下竹簡,問:“右尉怎得有空來我這里坐?”
“縣丞這不是明知故問。”胡致四處張望,沒看見陸柒,又不好直接問他去處,只能耐著性子與秦卓客套幾句后,便要起身告辭。
秦卓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說了句,“其實這案子已有進(jìn)展,阿虎這幾日都在四處尋查。對哦,阿虎是右尉的屬吏,右尉應(yīng)當(dāng)知道的?!?br/> 胡致聽出秦卓的不快,擰著眉,強壓著火氣沒有說話。
秦卓是貴族,一出生便高胡致一等。雖說后來也是上了戰(zhàn)場得了這軍功爵,但在此之前他可是學(xué)室弟子,是入了宗室籍的皇親國戚,就算是十萬八千里遠(yuǎn)的皇親,也比胡致的出生高貴許多。
在秦卓看來,胡致不過是鄉(xiāng)村野夫,貴族身份不過是靠家族捐糧才換來的,根本不值得一提。而胡致也極其厭惡秦卓紈绔子弟的氣息,討厭他不經(jīng)意流露出來的自以為是的高傲。
兩人平時和和氣氣,私下無半點交往,倒也能和平相處。
今天胡致跑來興師問罪,秦卓已經(jīng)是非常不爽,忍不住話里帶刺地說了兩句。他看著胡致一臉憋屈,忍不住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