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銳,這是怎么回事?”
甩著手中鑒定書,高德昌寒聲問道。
但此刻他最氣的人卻不是陳銳,而是陶全。
沒看到有客人在場嗎?就非得現在過來打他的臉?
像陳銳這種事,在古玩行當根本不算什么。
到處都有發(fā)生,高德昌也心知肚明,陶全平時也沒少干。
但是,當著高老的面,又涉及四十萬,陳銳又連遮掩都沒有,他也不得不當場處理。
聽著高德昌的喝問,陶全眼中的冷笑也掩飾不住了。
就等著看陳銳被趕出畫室,然后自己再推波助瀾,在古玩行里大肆宣傳。
如此,陳銳便在哪里都混不下去了。
“呵呵?!?br/>
陳銳卻在此刻笑出聲來。
陶全聽著也更為興奮。
“高總您看看,這小子根本就是一點悔意都沒有?!?br/>
“像這種監(jiān)守自盜的人,就應該嚴懲不貸。”
話音落地,陳銳卻再次笑起來。
轉過頭來看著高德昌,卻先沖旁邊的老人道謝。
“不好意思老先生,讓您看笑話了?!?br/>
“高總,我可以向您保證,我絕對沒有監(jiān)守自盜,也從沒想過要損毀畫室的利益?!?br/>
此言一出,陶全都沒忍住冷笑出聲。
“敢做不敢當,你小子果然是已經無可救藥了?!?br/>
陳銳冷冷向他盯來,陶全瞬間有了一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嚇得不敢再說了。
“筆洗是我偶然間收來的,價值50萬,若是拍賣,只會更高,我不明白,我四十萬賣給畫室何錯之有?”
陳銳說著,將筆洗拿出。
高德昌雖是老板,眼力卻不算太高,打量一會遞給陶全。
“我看著倒像是真的,這類明青花筆洗也的確價值50萬,陶師傅以為呢?”
真的?
陶全拿著筆洗的手一抖,差點沒將筆洗砸了。
不過他很快又鎮(zhèn)定下來,因為他壓根就不相信這筆洗是真,高德昌眼力不好,他也是知道的,不然高德昌也不會容忍他到現在。
靜下心來,陶全仔細地打量手中筆洗。
剛開始看,還沒有什么情緒波動,但越是細看心里越慌,也緊接著緊張得額頭涌汗。
怎么可能!
這筆洗居然是真的。
這小子之前一窮二白,當大師傅沒幾天工資還沒發(fā),哪來的錢收購?
此刻,陶全已經慌得一逼。
咬了咬牙,卻又再次鎮(zhèn)定下來。
“這就是假的,乍一看像是真的,卻根本就是仿品,是做舊的?!?br/>
話音落地,高德昌眉頭皺起,看著陳銳的目光也徹底冷了。
“小兄弟,這筆洗是你收的?”
“能不能讓我掌掌眼?”
跟著高德昌一起進來的老人,卻在這時上前一步,含笑說道。
聲音清潤,聽得人如沐清風。
臉上的笑容,也很是和善。
“老人家請?!标愪J客氣回道。
隨著老人目光對來,陶全又緊張起來,抱著筆洗不想撒手。
“陶師傅!”
高德昌威嚴而又不容抗拒的聲音緊接著傳出,陶全這才不甘不愿地將筆洗擺在桌上。
老人戴上白手套,細細打量,隨后又一陣撫摸,最后拿出放大鏡。
“雖非官窯作品,但也算得上是民窯中的極品了,不錯不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