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晴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
這還未到晚上,靈霏就聽到了孟晴的房中傳出來的高聲嘶吼:“秦遠(yuǎn)山!你不得好死!我跟在你身邊那么多年,我得到了什么?!你竟是要如此對我?!你不得好死啊——”
這一聲喊叫,簡直將靈霏嚇得睡意全無了。
京中的府邸本就是一個挨著一個的,她如此叫喊,豈不是要叫所有人都聽到?!
于是靈霏忙起了身,卻是在出門之時,正好瞧見了秦遠(yuǎn)山也帶著任茜茜,正怒氣沖沖地趕來。
打開了孟晴的房門,孟晴仿佛就聽到了外頭的動靜一般,竟是徑直地朝著外頭撲將而來——
若非松柏?fù)踉诹饲剡h(yuǎn)山的身前,只怕孟晴這一頭竟是要將秦遠(yuǎn)山給撞飛出去不可!
好在是松柏一把拉扯住了孟晴,孟晴抬起頭,惡狠狠地盯著秦遠(yuǎn)山:“我如今是圣上月貴人的親娘!你們?nèi)绾文苓@般待我?!待悅兒入宮之后,便是要叫她將你們統(tǒng)統(tǒng)都關(guān)起來才好!”
瞧著孟晴這目眥欲裂的模樣,靈霏簡直要懷疑,孟晴是不是已經(jīng)瘋了?!
“給我把她的嘴堵上!”
秦遠(yuǎn)山已經(jīng)氣得幾乎要跳腳了。
卻被一旁的任茜茜攔了一把:“老爺,如若您信得過我的話,這事兒便交給我處置吧!”
此刻孟晴如此模樣,府中人心又都向著任茜茜,秦遠(yuǎn)山又豈會不信任茜茜呢?
秦遠(yuǎn)山深吸一口氣,而后看向了任茜茜:“也好,此事便全權(quán)交給你處置就是。”
“不行!”
對任茜茜,孟晴則是如同渾身的毛都炸立起來了一般地防備著:“老爺,如何能交給她處置?!若是交給她,她非是要老爺休了我不可?。 ?br/> “你放心吧,我不會叫老爺休了你的?!?br/> 任茜茜笑著走近了孟晴,低頭瞧著孟晴如同俯視著一只螞蟻一般高傲:“若是此刻老爺將你休了,便是我善妒不能容你了。何況咱們同為老爺?shù)牡掌?,你們孟家如今又家道中落了。若是此刻將你休出府中,只怕旁人要說老爺一句閑話?!?br/> 任茜茜看事極明白,的確是孟晴萬萬都比不上的。
眼瞧著任茜茜走近了自己,孟晴也是嚇得往后瑟縮了一下:“那你……你要做什么?”
任茜茜蹲下身子,對孟晴溫柔一笑:“你去莊子里吧?就如同當(dāng)年對林姨娘所做的一般,去莊子上生活吧!往后對外,你仍舊是秦家的正妻。可若再將你留在府中,只怕對你也不好?!?br/> 仿佛在這一刻,靈霏才明白,“溫柔刀”這三個字的含義。
“你做夢吧!”
可孟晴卻已經(jīng)是破釜沉舟了,她冷哼一聲,而后掙扎著想爬起身來:“我如今可是月貴人的親娘!是新皇的岳母!你們誰能奈我和?!你們?nèi)羰歉覍⑽宜腿デf子上,我便與你們同歸于盡,也絕不讓你們一人好過!”
說罷,她又轉(zhuǎn)頭,看向了靈霏,仿佛毒蛇一般的眼神冰冷至極:“我知道,你們?nèi)缃癫贿^就是生氣,那徐家的火坑,終究得這個小賤蹄子去跳了不是嗎?如今也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了,你可別忘了,當(dāng)初你姨娘死的時候,你是如何哭泣懇求的!如今想著,當(dāng)日我朕不該一時心軟留了你,叫你今天聯(lián)合這些個賤人來坑害我!”
她終于是掙扎著起了身,而后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再無顧忌地看向了站在一旁揉著太陽穴的秦遠(yuǎn)山:“我告訴你們,想讓我去莊子上?休想!等我女兒在宮中得了榮耀,你們還得巴著我求著我呢!”
秦月悅是孟晴最后的救命稻草了,卻也是一根很有力的救命稻草。
一旁的秦遠(yuǎn)山,已經(jīng)被氣的站不穩(wěn)。
而任茜茜的表情卻不曾有半分變化,只是仍舊溫柔地笑著看著孟晴:“你既是如此執(zhí)迷不悟,那我便也同你講清楚就是。如今你跟前兒,有兩條路?!?br/> 她伸出一根手指,氣定神閑道:“第一,你去莊子上,對著佛像日日懺悔禱告。我們便將一切都準(zhǔn)備好,然后當(dāng)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般地將二丫頭送入宮中去做她的主子娘娘。但往后,她不能有想將你接回來的想法,否則我們便將你所做的事情告知天下。想必若是新皇知道他心愛的月貴人竟是有你如此惡毒的母親,在后宮中那種吃人的地方,只怕對二丫頭也不好吧?”
沒等孟晴說什么,她就伸出了第二根手指:“第二,我們也可以將你留在府中。只是你與二丫頭,只能有一人保得榮耀。如若是你非要這秦夫人的榮耀,那么我們便直接將二丫頭送去山上當(dāng)姑子就是了。到時候老爺帶著大公子去給新皇請罪,說我們二丫頭不知檢點,壞了府中規(guī)矩,想必新皇器重大公子,也總不好多說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