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靈霏覺得,梁一沉這話有些托大:整個(gè)秦家都沒有辦法擺脫徐家,他就能五日之內(nèi)將自己救出火坑?
可不知為何,梁一沉說了,靈霏的心里就是相信的。
不僅相信,竟是覺得……好像也能稍稍安心下來了一般,只需要等著梁一沉的消息就是了。
于是這兩日,憑著徐家如何鬧騰,靈霏倒是都沒有多說說什么。
還惹的任茜茜特意帶了紅姬來靈霏的房中,瞧著靈霏唉聲嘆氣:“還以為你總是要鬧一鬧,卻是沒成想,你竟是如此聽話懂事。可惜了咱們家最好的一個(gè)丫頭,竟是要被那徐家給禍害了不成?”
任茜茜才進(jìn)入府中沒有兩日,就和紅姬的關(guān)系這樣密切,倒是靈霏沒有想到的。
靈霏雖說相信她們,卻也不敢說梁一沉的事情。瞧著這兩日秦岳也不曾在府中提起,便只是對任茜茜微微一笑:“過兩日二姐姐就要進(jìn)宮了,倒是勞煩母親,為她準(zhǔn)備許多?!?br/> 任茜茜便拉了靈霏的手,輕嘆一口氣:“如今那孟晴已經(jīng)送去莊子上了,聽聞她倒是乖覺也不哭不鬧的,想必是為了二丫頭的未來做打算,也知道自己不該多加哭鬧。二丫頭這邊畢竟是做了主子娘娘的人,咱們家中對她如何且不提,也不能叫外人知道她在家中如何,否則才是丟了秦家的顏面呢!”
她事事都為秦家考慮,也怪不得才入府幾日,便得了秦遠(yuǎn)山的疼愛。
想自己的那位爹爹啊,除了對故去的大夫人之外,對旁的女人便最多只是寵而沒有愛。不知任茜茜,是否會(huì)是他心里最獨(dú)特的那一個(gè)。
說話間,倒是復(fù)又聽紅姬打趣兒道:“原說著精湛如今不太平,便將你的事情緩一緩??蛇@兩日我瞧著老爺比誰都著急,說是你從泉州遠(yuǎn)嫁而來,必定是要明媒正娶公.告天下的。瞧著,便是你處處都為秦家著想的功勞呢!”
紅姬這話說的大方坦蕩,絲毫沒有嫉妒之意,靈霏的心里知道,她是個(gè)再聰明不過的人了:雖入了秦府做妾,可大約也唯有她的心思是半分都沒有放在秦遠(yuǎn)山身上的。這是個(gè)難得通透的女子,也是個(gè)難得通透的妾室。
任茜茜雖說是當(dāng)家主母,平日里也利落。
可聽著紅姬如此打趣兒,到底是臉色微紅了起來:“今兒是在說三丫頭的事情呢,怎么就繞到我身上來了?”
靈霏感激她們特意過來,也只是一手拉著任茜茜,一手拉著紅姬:“不必?fù)?dān)心我。車到山前必有路的。那徐家可不是好惹的,倘若便是真的到了我不得不嫁過去的一日,我也相信,我的日子未必就如同別人一般。大不了就是……我不付出感情,只做好我的當(dāng)家主母就是了,又有何難?”
這話說起來通透,可做起來有多難,或許也唯有身為女人的任茜茜和紅姬才知道。
她們瞧著靈霏精神還好,便心下稍安,又安慰了兩句,才出了靈霏的屋子。
靈霏輕舒一口氣,心里頭反而是越發(fā)有些忐忑了起來:眼瞧著若是等幾日之后任茜茜和秦遠(yuǎn)山的婚禮辦了,然后再送了秦月悅?cè)雽m,可就該輪到她了!徐家如今不鬧騰,不過是因?yàn)樵跍?zhǔn)備婚禮,還以為是水到渠成了。若梁一沉真有辦法,也得快著些了!
當(dāng)日梁一沉是說,要給他五日的時(shí)間。
所以等了兩日,靈霏倒是也沒有太著急。
這兩日的京中終于不似前幾日的風(fēng)雨交加,反而放晴了些。
孟晴去到莊子里之后,這院子的大部分也空了下來,任茜茜便將靈霏和秦曉絲安排進(jìn)了稍大點(diǎn)兒的房子。
秦月悅雖說一直跪在祠堂之中,也知道外頭的情形。連孟晴都進(jìn)了莊子里,她自是不敢胡鬧。這兩日瞧著她倒是安安生生的,任茜茜才放了她半日出來透透氣兒,順便點(diǎn)一點(diǎn)府中準(zhǔn)備送她入宮的東西,瞧瞧還剩下多少。
沒了孟晴在這家中,她是全然不似從前一般趾高氣昂了。
姐妹三個(gè)人相處起來,倒是難得地不吵不鬧的融洽。
秦月悅甚至放下身段,和秦曉絲一起繡花:雖說秦曉絲的婚期未定,但是嫁給白家卻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榱?。所以她這些日子都忙著備嫁,瞧著倒是氣色比之前好了許多。
偏生是姐妹三個(gè)正坐在廊下繡花的時(shí)候,就瞧著前院兒的丫鬟匆匆而來:“三位姑娘,宮中來人了,請姑娘們?nèi)ネデ敖又寄?!?br/> 此言一出,秦月悅的眼神都亮了亮,倏然起身,也不顧身旁的針線籮筐散落一地,只興奮地走向了那丫鬟:“可是圣上派人來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