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笑?”
短短的三個字,不高不低,剛好傳到在座的每個人口中。
空氣突然一滯,好些人的笑容僵在嘴角,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皇帝又開口了。
“他說的是真的?!笔捫姓雅づに崽鄣牟弊?,咬著案上的蘋果大咬了一口,有些含糊不清地說道:“朕偶然得了一只蛐蛐兒,不識的它的好壞,特地讓燕世子進宮來幫朕辨認了一回,結果是個不中的。所以,朕就托燕世子在宮外給朕尋一只回來。”
“哦,還不止這個?!彼钢秆嗯d樓,“王爺應該知道,朕還托世子買了許多東西進來,現在就放在朕的寢殿里邊,你們要是有興致,可以讓小言子帶你們去瞧瞧?!?br/> 說著,他看著底下目瞪口呆的眾人,不悅地瞪了過去。
“你們這般瞧著朕做什么?!”他不屑地掀了個白眼,“朕又不是白讓他送進來的,朕可是給了他五千兩銀票,還是德順錢莊的呢,對吧王爺!”
一瞬間,所有人的傻了眼,就連秦麓山也親不自禁將目光挪到燕興樓臉上,嘲弄道:“原來王爺竟然知道,如此倒是老夫鬧了笑話了。”
他說的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短須都跟著抖了幾抖。
該死的老東西!竟然敢戲耍他!
幸好,幸好聽了凌恒的話保留了幾分,要不然……
秦麓山錯了錯牙,恨不得把對面的人拖過來嚼碎吃了。
燕興樓也是錯愕,他怎么也沒想到蕭行昭會在這時候說出來。
德順錢莊有燕家插手這件事,幾乎是京中公開的秘密。蕭行昭一個活的茍延殘喘還沒有出過宮的皇帝,是絕對不可能那道德順錢莊的銀票,尤其還是五千兩之多,可他卻說拿出了德順錢莊的銀票,這……恐怕稍有腦子的人都會想到他身上來。
“侯爺說笑了。”他朝秦麓山拱拱手,緩緩起身:“您只是說有個趣事兒關于犬子,卻沒說什么事兒。你也知道,本王那個孽子出了名兒的惹禍精,你要不說清楚是哪一樁,本王還真猜不出來。所以,還請侯爺稍安勿躁。”
“你——”秦麓山胡子顫了顫,狠狠的拂了袍子坐下。
都走到這一步了,再退出也來不及了。反正投入不大,就算是失敗損失慘重的也不會是自己。倒不如,借著這次機會好好探探皇帝的實力。
略微平息了秦麓山的怒火,燕興樓這才抬頭望著高坐上的蕭行昭,擺出一副慈愛長者的面孔。
“本王知道皇上正是玩心重的年紀,但皇上畢竟是一朝天子,那些個不上臺面的東西,看看也就算了如何能夠真的上心啊,玩物喪志這可是自古都有的?!?br/> 蕭行昭努努嘴,有些不屑:“姑父不過是說說罷了,要論起玩物喪志表哥可比朕厲害多了,朕的蛐蛐兒還是他幫忙辨認得咧?!?br/> 燕興樓嘴角抽了抽,卻還是笑道:“他如何能夠與皇上相比?皇上您是大魏的君父,是天下人的指望,那個孽子本就是個無用的,有臣在一日總不會餓著他,總歸隨著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