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講壇悟道共持續(xù)到了傍晚,可在場的弟子卻無一人選擇離去,就連長老離去之后的良久,也有弟子始終坐在原地參透,似已忘記時(shí)間。
后期的講壇寒玉雖有大半無法理解,可僅能聽懂的部分,便使寒玉受益匪淺,這些,是在曲府所無法比擬的。
天痕宗內(nèi)雖有每日的膳食供應(yīng),可卻以素食為主,且形色單一,這使很多弟子選擇自行外出尋食,畢竟這天痕山極大,從不缺少野味,而只要不出了這天痕山,各派長老便不會(huì)理會(huì)。
卻在寒玉起身準(zhǔn)備前去用膳之時(shí),身旁傳來了一道呼喊。
“嗨,師弟,我叫王大壯,此前倒是未曾見過你啊?!?br/> 尋著聲音看去,眼前是一位皮膚黝黑的少年,此人比寒玉高出了半個(gè)腦袋,似為了與其名字相對應(yīng),倒也長得頗為高大壯實(shí)。
”我叫寒玉,以后還承蒙王師兄照顧。”
王大壯嘿嘿一笑,突然附耳悄聲道:
“寒師弟啊,你乃白虛空長老特招之人,此事在我御獸派尚是首例,如今眾弟子私下各有議論,只怕師弟以后的日子將會(huì)不太好過了。”
聽了王大壯的話,寒玉微微皺起了眉頭,再次看向四周之人時(shí),這才察覺經(jīng)過之人皆是有意看向自己,眼神中多有不善,仿佛印證了王大壯所說。
這一幕使寒玉有了些許不快,沉聲說道:
“多謝師兄提醒!”
謝過此人之后,寒玉已無意前往宗門用膳,而是越過了宮殿北側(cè),向著一處低矮的灌木叢而去。
寒玉想要在這天痕宗的外圍,尋找一處隱蔽之地用于日后的修煉。
卻不知,早在寒玉之前,就已有一男一女二人從此處輕踏而過,此刻正在距離此地不足千米的一處隱秘洞穴中低聲交談著什么。
這處洞穴本是一只棕熊的居所,被二人狩獵后占據(jù)了此處,因四周灌木茂密高大,故而完美的遮蓋住了洞穴的入口,若不是有意尋找,將極難發(fā)現(xiàn)。
而當(dāng)寒玉從此處經(jīng)過時(shí),卻是隱約聽見了一絲嬌喘,順著聲音尋找過去,這才發(fā)現(xiàn)了洞穴的入口處,本以為只是尋常的宗門弟子偷歡,正要離去,卻聽嬌喘之聲戛然而止,所替代的,是一聲低沉的咯咯之聲。
然而就是這簡單的聲響,使寒玉立刻判斷出,那女子已是死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使寒玉不再離去,而是尋了處大樹攀登而上,隱藏在了枝葉間靜靜地等待著。
此刻天色已黑,只有天空中的明月散發(fā)出一絲微弱的光芒,可這一絲光芒在這茂密樹林遮蓋之下,已是所剩不多,此刻的寒玉唯有時(shí)刻運(yùn)轉(zhuǎn)著天機(jī)眼,才可看清下方的一切。
不多久,便見一名黑衣青年從那洞中走出,伸手擦拭了嘴角的鮮血之后,輕嘯了一聲。
隨著青年的嘯聲,不多久,便有一只猿猴從遠(yuǎn)處跳躍而來,此猿猴雙腿站立,竟有一半似人,到來后看了青年一眼,便進(jìn)入到了洞穴之中,隨后便是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之聲的傳出。
寒玉暗自記住了青年的模樣,等到青年走遠(yuǎn)后,這才輕手輕腳的下了樹梢,正要離去時(shí),洞中的咀嚼之聲突然停止了下來。
此刻四周格外的安靜,寒玉靜靜的站在原地,目光看向了被灌木所掩蓋的洞口。
在那洞中,正有兩點(diǎn)紅芒晃動(dòng)而來,而這兩點(diǎn)紅芒,卻是那猿猴的眼睛。
寒玉明白猿猴已是發(fā)現(xiàn)了自己,此刻長劍未帶,寒玉唯有折下了一根木枝,抹去了其上的嫩葉,拿在手中,直指那洞中猿猴。
隨著一聲嘶叫,猿猴猛然撲了過來,寒玉手拿木枝,全身勁氣浮動(dòng),向著來臨的猿猴狠狠抽了過去。
卻在猿猴躍出洞口之后,運(yùn)轉(zhuǎn)天機(jī)眼的寒玉終于看清了猿猴的模樣,那分明便是一張白凈的人臉。
只是此刻人臉的口中,還含有半只白嫩的手掌,伴隨著鮮血的滴落,顯得格外恐怖。
這一幕使寒玉隱隱反胃,全身勁氣爆發(fā),抽打在猿猴臉上時(shí),卻伴有滋滋的融化聲。
這一抽已是用了寒玉的全力,使那木枝碎裂成了數(shù)段,而那猿猴卻是嘶叫一聲,丟棄了口中的手掌,偏離了方向,摔落在一旁,此刻白凈的臉上,卻有一道鮮紅的血印。
僅此一擊,寒玉便已明白自身不是對手,眼下雖是占了上風(fēng),可全力之下并未重創(chuàng)猿猴,此刻腦海飛速運(yùn)轉(zhuǎn)間,卻有破空之聲從遠(yuǎn)處傳來。
此聲響同樣引起了猿猴的注意,順著聲音看去,卻有四人正飛速而來,似是著急趕往宗門。
這四人的距離極為巧妙,當(dāng)先一人身穿黑袍,顯然是那御獸派之人,可眼下似是正受余下三人的追殺,而那三人中有兩名紅袍青年,以及一名身穿白袍的女子。此刻雖是在共同追殺黑袍青年,可三人間卻又同時(shí)保持了一段距離,顯得彼此間并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