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島和前世的華國一樣,采用的是值日生制度。
按照班級的人數(shù),排出輪換表,選出負責每日開關(guān)教室門窗和打掃衛(wèi)生的人選。
圣伊甸學園雖然是貴族學校,但其前身畢竟是一座教會學校,為了培養(yǎng)起學生們艱苦樸素的作風,遏制各種攀比之風以及少爺習氣,它仍然保持了值日生制度,并沒有將這份工作轉(zhuǎn)交給專門的保潔人員。
今天是周五,按照值日表,高一a班的值日生是藤原千花。
因此,她比平常要早上半個小時來到學校。
就在她拿著班級的鑰匙來到教室門前的時候,一個預想不到的場景讓她停下了腳步——
源景正在那里。
他盤著腿,將后腦勺抵在門上,微微揚起頭,發(fā)出平穩(wěn)的鼻息聲。
‘源景同學明明不是值日生,為什么會在這里?他來了多久了,為什么會在門口睡著?’就在這些疑問浮現(xiàn)之前,一個念頭將藤原千花的心塞得滿滿當當——
“……好美?!?br/> 源景同學在a班的地位相當特殊。
他特立獨行,我行我素,完全沒有和其他同學交往的意思。
就在其他插班生努力交友,盡力讓自己融入集體之時,他卻只是在一旁安安靜靜地做著自己的事。
但是這并沒讓同班同學對他產(chǎn)生輕視之情。
因為他既不怯懦,也不自卑。
自信又強大,完全不需要依靠別人。這就是他的同班同學在相處了一個月后對他產(chǎn)生的印象。
就算被扔到神農(nóng)架、百慕大、加勒比甚至是中東地區(qū),源景同學也能一個人活得好好的吧。
差不多就是這樣的感覺。
然而就在此刻,一直縈繞在源景周圍的那種“不要靠近我”的氣息已經(jīng)消散一空。
在清晨朝陽的注視下,他舒服地熟睡著,宛如一只慵懶的黑貓。
如果讓班里的其他女生看到了,應該會雙手合十說一聲‘多謝款待’吧。
按理來說,藤原千花此時應該將他叫醒,打開教室的大門讓他進去,并且稍微告誡他一下,讓他少熬夜、保證充足的睡眠之類的話。
但是,藤原千花卻有些踟躕。
一方面,她對打擾少年的睡眠有一種奇異的負罪感;另一方面,自己和他在昨天剛剛起過爭執(zhí),估計是被討厭了。
正所謂‘一日之計在于晨’,如果少年一睜眼看到的是自己的話……
就在藤原千花猶豫不決之時,一只纖纖玉手已經(jīng)搭上了源景的額頭。
一名黑發(fā)少女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了源景的身后,她摸了摸源景的額頭,好像在判斷對方的體溫;在那之后,她還摸了摸少年的手腕,這是在試圖號脈。
這一番折騰下來,源景終于從睡夢中清醒過來,他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在那幽深的眸中,倒映出少女的影子——
“冬馬同學,我記得約定好的時間是三天,啊,現(xiàn)在是兩天后才對吧?”
“別廢話,給我那種譜子,我怎么可能不來找你?!倍R和紗的語音清冽如泉,“我還以為你是生病了或者發(fā)癔癥了呢?!?br/> 發(fā)現(xiàn)少年一切正常后,冬馬和紗好像微微松了口氣,她好像這個時候才注意到,除了源景和自己外,還有一個粉頭發(fā)的少女。
“同學,你是值日生吧?能打開教室的門,讓我們先進去嗎?”
“哦,好的?!碧僭Щㄟ@才反應過來,她急忙掏出鑰匙,走到門前準備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