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結(jié)界的里面,是這樣子的嗎?
香案紅燭,鳳冠霞帔。
言歡掀開頭上的紅蓋頭,打量著這喜慶的婚房,外面鑼鼓喧天,嗩吶賣力地吹著,依稀還能聽見賓客的聲聲道賀。
這是怎么回事?連源和云鬼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就連一直簪在她發(fā)上的花待也不見了。
她只記得自己和連源前后腳進(jìn)入結(jié)界,云鬼是被連源抱著走的,進(jìn)去的時候仿佛觸碰到了一層柔軟的膜便什么也看不到了,再睜眼就已經(jīng)到了這里。
撩開床邊的紅色帷幔,言歡準(zhǔn)備出去看個究竟,誰知剛到門前,房門便“吱呀”叫著被人打開了,迎面而來的是一個身著莊重禮服的胸膛和醉人的酒香。
“歡兒,新婚之日怎可如此沒規(guī)矩,快回去坐好,不可叫人看了笑話。”
溫柔且熟悉的語調(diào)和嗓音讓言歡愣在了當(dāng)場,只覺得腦袋已經(jīng)不受自己控制,脖子僵硬地抬起,看見了那張讓自己日思夜想的面容,燦若繁星的眸子里帶著笑意地望著她。
“怎么不說話?莫不是高興到不知說什么了?”
言歡腦中一片空白,茫然無措,只是呆呆地吐出那叫過無數(shù)次的兩個字:“師父……”
一言仙一臉無奈地笑著,牽起言歡的手朝里面走去:“你這丫頭,怎么到了現(xiàn)在還改不了口?”
“呦,言笙!你這家伙這么迫不及待呀!吉時還沒到就已經(jīng)把蓋頭掀了!”連源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揶揄地笑著,趁著一言仙不注意,對言歡快速眨了眨眼。
言歡頓時明白了過來。
不遠(yuǎn)處的云鬼眼尖看見了這里的情況,像一陣白色的風(fēng)迅速奔過來,剛巧與從走廊拐過來的花待撞到一起。
眼疾手快的連源伸手接住了因為速度太快來不及剎住腳的云鬼,花待倒是很快穩(wěn)住了身子,沒受到什么影響,優(yōu)雅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喜娘裝。
“吉時已到!新娘子怎么能自己掀蓋頭呢?趁現(xiàn)在沒人看見快快蓋上?!被ù辶饲迳ぷ?,一本正經(jīng)的準(zhǔn)備開始接下來的儀式。
言歡帶著祈求的眼神無助地看向連源,暗中傳音道:“師叔,救我!”
“誒別!難得遇到這樣的幻境,你要不洞房,現(xiàn)在破了這幻境豈不是浪費了幻境的一片好心?干脆就從了吧!”連源掛著一抹壞笑回她。
洞洞洞洞房!這不是在開玩笑吧!這人是她師父??!雖然他確實是她最愛的人,可是!可是!她怎么能和師父做那么羞恥的事情呢!
臉頰忽然升起燙人的溫度,言歡看著眼前的師父大人忽然覺得自己醉了,醉倒在他的溫柔中。
“怎么忽然臉這么紅?不舒服嗎?”一只溫暖的手掌撫上了額頭,關(guān)切的眼神讓言歡覺得自己的心都忘記了跳動。
情不自禁地抬起雙手摟住一言仙的腰肢,這令人懷念的動作好像許久都沒有做過了,言歡閉上眼睛靠在他的肩上,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師父……我很想你,可是我不能在這里停下,我有必須去做的事情,去救醒真正的你!”
耳邊響起了什么東西碎裂的聲音,言歡睜開雙眼,一言仙依舊溫和地笑著,虛幻的手撫過她的臉頰,逐漸消失不見了,周圍的一切也都不見了。
幻境已破,展現(xiàn)在言歡眼前的,是遺跡的真正模樣。
腳下是一片柔軟的草地,放眼望去,目光所及之處,是層巒迭嶂的蔥翠山林,連綿成一道不知多大的山脈,頭頂不時能看見飛過的不知名鳥類異獸。這里靈氣濃郁到近乎實質(zhì),就算進(jìn)來什么寶都不尋,只一心壓縮靈氣形成靈石,也能發(fā)上一筆。
“啊,真掃興,難得可以看一次言笙的笑話,就這么沒了?!倍赃m時響起連源不滿的聲音。
這令言歡又回想起了幻境中的畫面,臉頰上的余溫還未消退就再次升溫。
故作鎮(zhèn)靜地輕咳一聲以掩飾尷尬,言歡決定把話題轉(zhuǎn)到正事上:“咱們?nèi)つ窍⑷腊?,也好早日進(jìn)入妖界?!?br/> 攤了攤手,連源不置可否地抱起了云鬼:“你自己做主就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