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夏華問的話,我明白她的意思,但我能說什么呢?感情的事說也說不清楚,我所能做的,就只有沉默。
見我不語,她又說:“畢業(yè)都十年了,你們倆怎么還不如當(dāng)初了呢?武從文是你的原因吧?當(dāng)初畢業(yè)時你不辭而別,是不是跟靳欣有誤會?伊蘭的話你能信嗎?”
我一臉苦相,聽她提起伊蘭,我告訴她,這次辭職其實原因之一就是伊蘭。她問我怎么回事。我把伊蘭空降到園林處并成功競聘當(dāng)成副處長的事情告訴了她。
“靳欣放棄了出國名額這事兒我知道,但她又是怎么得到那個名額出國的呢?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可她在國外待得好好的干嘛要回來呀?回來就回來唄,哪里不能去?為什么又偏偏上你單位呢?”夏華一連串說了一堆問題,我一個都答不上來,而這些也是我心中的疑問,但因為當(dāng)初就不喜歡伊蘭這個人,所以關(guān)于她的任何問題我都不想深究,毫無意義不說,也根本沒必要。
夏華停頓了一下,突然瞪了我一眼說:“你呀!就是處處留情!伊蘭什么心思別人不知道你還不明白?她那是沖你去的!”
“誰知道呢?!蔽艺f。
“可她恐怕萬萬沒想到你會來這么一出辭了職吧?從文你也真夠可以的,干嘛為了她把工作辭了呀?這年頭找份好工作容易嗎?”
“不說我了,說說你吧,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會發(fā)生那樣的事情呢?”
見我問起她上次遇險的事情,她默默地低下頭,又嘆了口氣,說道:“都過去了,不說也罷!我現(xiàn)在不是挺好的嗎?”
見她一臉笑靨,我卻覺得那笑容很勉強,仿佛在掩飾內(nèi)心的某種波瀾和無助。
我又想起了更重要的那件事,就試探著問道:“聽說你有個兒子?幾歲了?孩子爸是咱校的嗎?”問完我就心懸了起來,豎起耳朵等著她回答。
“對呀,八歲!他爸嘛……對,是咱校的!”她回答得輕描淡寫。
我卻一驚,也是林大的?那除了楊鋒還有誰是我不知道的呢?我搜腸刮肚地想,在腦海里把上大學(xué)時本系的外系的熟悉的男生通通過了一遍篩子,可到最后一無所獲。
“行了行了,別猜了,欣欣過來了,不說了?。 ?br/> 我把思緒從回憶中拉了回來,扭頭看去,果然,靳欣正走過來。再往門口看時,并沒有看見楊鋒,因為離得遠(yuǎn),再加上和夏華聊天,所以他們究竟說的什么我根本沒聽見,但猜也猜得出來,靳欣肯定是問她父親的事情。
“你們倆怎么不叫兩杯喝的呢?就這么干坐著干聊?”說著話,靳欣坐在夏華身邊的位置上,還想說什么時又下意識地看了下手表,“哎呀,都這時候了?那兩個家伙是不是都餓了呀,麗麗咋沒給我打電話呢?”
夏華笑著說:“他們倆呀,都玩瘋了,哪還顧得上吃飯啊!”
靳欣看了我一眼,掏出手機(jī)撥了號碼放在耳邊,趁著電話未接通的間隙,她說:“咱去吃飯!讓麗麗把那倆家伙帶下來!”她側(cè)耳聽了下手機(jī),又說了一句,“你家小夏越來越像你了,忒歷害,總訓(xùn)我閨女,你說我家文文吧?還就聽他的!平時連我和她小姨的話都不聽,這就叫一物降一物!”
夏華笑,又看我,見我一臉的疑惑,她張了張嘴,卻一句話都沒說。
電話接通了,靳欣讓她妹妹把兩個孩子領(lǐng)下來,說是去吃飯。
掛了電話,她轉(zhuǎn)過身來又繼續(xù)說:“華姐姐,你說你家小夏咋不像他爸呢?你說他……”
靳欣話說了一半,就見夏華站起來搶著說:“哎呀,腿都坐麻了!欣欣咱們?nèi)ネ饷娴劝?,也透透氣!?br/> 而我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夏華在偷偷地給靳欣使眼色。靳欣是誰呀,這還能不明白?當(dāng)時就不往下說了,也說要去外面透透氣,站起來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