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好處,李績對燈會愈發(fā)期待起來。也不再象以前那樣走馬觀花,最起碼。那個獎品是一定要看清楚的。人必須要有底線,抄襲一旦有了第一次,那第二次,第三次也就順理成章了。
正所謂,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當(dāng)李績把注意力方在獎品上時,他收獲的基本都是失望,珍貴的獎品也有,但俱與道物無關(guān)。在李績看來,他腦中不多的詩詞可不是普通黃白之物能夠相比的,所以,也未再出手。
時間緩緩流過,燈棚花燈看的多了也就無甚新意了,禮品同樣如此,名人字畫,玉器奇石,珍珠翡翠,無非如此。燈無新意,禮無驚喜,卻多的是浮夸攀比,舉止造作的貴女們,好在自有無數(shù)貪圖錢財,溜須拍馬的士子們捧場。
堤岸走到盡頭,李績原路回返,此時他已經(jīng)意識到身后似乎有人跟著,意圖不明。想自家初來乍到,在西昌城并無朋友仇敵,能讓對方上心的,無非也就是那只道簡了。燈會擁擠,無法快跑,而且這種場合對方下手的可能不大,估計離開燈會返城一段路才是辦事的好去處。李績故作不知,一路走走看看,卻也不再把心思放在禮品上了。
前面被人阻斷了去路,似是有人爭吵,李績也不著急,站在人群外等候,身邊幾個士子談話間倒是把事發(fā)的原委說了個大概。
“這周家子真正可惡,如此良辰美景,竟拿那些腌臜商事來夾纏不清,這般無禮,真正有辱斯文。。。”
“嘿,其父西昌人送外號周扒皮,有父如此,其子可想而知,倒是難為了衛(wèi)家小娘,獨自承擔(dān)這么大一份家業(yè),實屬不易啊。。?!?br/> “你這么可憐她,不如娶回去,也是好大一份家業(yè)呢。。。”一群人笑將起來。
“其實所謂商業(yè)之爭,又哪有規(guī)矩對錯可言?有實力有背景,便能撐住,背景倒臺,自然樹倒人散。當(dāng)年其父僥幸入得軒轅,家族立刻風(fēng)生水起,以中戶之基,短短幾年就成為西昌豪族,惹無數(shù)人艷羨,便是棲霞派都得低頭順耳,不敢輕易招惹。。。”
“是啊,可惜福兮禍所倚,只一人得道家族如何長遠?你看西昌城中,哪個豪族沒有數(shù)百年底蘊?再看這衛(wèi)家,根基淺薄,其父與人斗劍身亡,家勢立刻一落千丈,偌大家業(yè),只靠一年輕小娘苦苦支撐,又是何苦來哉。。?!?br/> “可惜衛(wèi)小娘子,身形面貌雖有些不堪,但那脾氣稟性卻酷似其父,忒般好強,可惜已沒了入道的機會。。?!?br/> “我聽城南程瞎子講,這衛(wèi)家小娘卻是個克命的呢,其父與人斗劍身亡不說,單說與她青梅竹馬,指腹為婚的王小相公,這些年對她也算不離不棄吧?可怎么就戲水淹死了呢?這女子克父克夫,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誰會去招惹她?身形卻和鄉(xiāng)下粗婦似的,就她那些資產(chǎn),指不定哪天就姓了周,有甚可圖?”
李績在一旁無奈的聽來聽去,也大概聽出前面燈棚的衛(wèi)家娘子,正被周家子欺負(fù),估計無非是些莊子,宅子,鋪子之類的財產(chǎn)糾紛,家里頂梁柱死了,麻煩自然找上門。只這周家子在六月燈節(jié)衛(wèi)小娘成年禮上還如此咄咄逼人,讓人不恥。他當(dāng)然沒想過要打抱不平,世上不平之事多了,神仙也管不過來,更別說自己一異鄉(xiāng)客了。有多大肚子吃多少飯,真如小說中主角腦殘性格來行事,有多少條命也不夠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