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寧沒料到秦寧之就這樣跑掉了。
她愣愣地看著秦寧之離去的身影,轉(zhuǎn)頭看了看顧景元,“哥哥,你欺負她了?”
二哥看上去溫文爾雅的,其實一點都不好相處,府里的下人不怕母親不怕爹爹,最怕的就是二哥,連她這樣放肆慣了的人都不敢在二哥面前造次。
可那也是熟悉的人才會如此,憑她二哥的長相氣度,哪個少女不被迷得神魂顛倒。
寧之會突然跑掉,肯定是二哥為難她了。
顧景元失笑。
如果貿(mào)貿(mào)然喊對方名字算是欺負的話,那就是吧!
他也沒想到這個秦寧之會突然跑掉。
看樣子,很怕他似的。
就算長寧在她面前添油加醋說過他這個二哥什么壞話,也不至于就把她給嚇跑了。
她認識他?
顧景元想起方才秦寧之僵著身子不敢回頭的模樣,越發(fā)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真有意思,他想。
顧長寧見顧景元不說話,嘟嚷道:“好吧應(yīng)該不是二哥的原因,難道是我的原因?寧之最近好奇怪,每次見到我就想跑,恩,肯定還是我的原因?!?br/> “跑?”
“恩?!鳖欓L寧點頭,“她前陣子落水生了一場大病,我因為被朱麟那臭小孩陷害所以被父親軟禁,所以就沒去看她,誰知道她就不理我了,不僅喊我郡主,見到我就總是想走,可寧之并不是小肚雞腸之人??!”
顧長寧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寧之最近的反應(yīng)真的可以稱得上是反常。
“那你知不知道,她會醫(yī)術(shù)?”顧景元輕聲問了一句。
“醫(yī)術(shù)?”顧長寧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以前我們一起出去玩,不小心摔傷了,她比我還要手足無措,最后還是親自把我背下山去找大夫的?!?br/> 這就蹊蹺了。
顧景元眸光微沉。
她若想隱瞞醫(yī)術(shù),沒必要在長寧面前隱瞞,卻在子恒面前暴露。
一個是自己親近的摸得清底細的朋友,一個是不知對方什么身份的陌生人。
她只要不蠢,就該知道怎么選。
唯一的可能,就只有一個——她從前不會醫(yī)術(shù)。
那她到底是什么時候?qū)W會了醫(yī)術(shù)?
“二哥,你說寧之會不會是生我的氣,不想再把我當朋友了?”顧長寧有些委屈地問道。
顧景元摸了摸她的頭,沒有回答。
“她若因為這點小事而生郡主的氣,那她也不配成為郡主的朋友,郡主不必感到惋惜。”有人涼涼地開口,話語里帶著諷刺。
是孫婉玉。
顧長寧回頭看她,“寧之才不是這種人?!?br/> 孫婉玉嗤笑了一聲,“知人知面不知心?!?br/> “你!”顧長寧氣結(jié)。
“婉玉?!陛p柔的聲音帶著微微的不滿,訓斥道:“不要胡說八道?!?br/> “姐姐,我可沒有胡說。你整日里在閨閣里做你的大家閨秀,怎么會知道外邊這些事兒。”孫婉玉的話語里還是充滿了不屑,卻也不知道是對秦寧之的不屑還是對孫婉瑩的不屑。
顧長寧心里討厭死這個孫婉玉了,不過是個小妾生的,倒是比嫡出的還要會擺譜,什么玩意兒!
孫婉瑩裝作沒聽到她的話,只是偷偷地覷了顧景元一眼,心臟噗通噗通跳得飛快。
其實她可以不必說話的,她向來不喜歡攙和別人的事兒。
可是如果她不說,他又怎么會注意到她,又怎么能通過孫婉玉襯托出她的善解人意呢?
顧景元卻根本連一個眼神都吝嗇落到孫家姐妹身上。
現(xiàn)場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尷尬。
顧長寧咳嗽了一聲,想說些什么來緩解這份尷尬,前方卻突然傳來了一陣喧鬧聲。
隨后他們周圍的老百姓們都開始往前面跑去。
有嘰嘰喳喳的討論聲落入幾人的耳中。
“是洞庭樓,出了大事了!”
“好像是抓到了八個歹人,說是鋮王世子也在呢!”
“就是鋮王世子,要把人押著去衙門呢,沒想到鋮王世子平時里胡作非為的,這干起正事來一點都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