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霜嚅喏道:“奴婢不知……奴婢去、去打水刷鍋了……”說罷,她便拎著盆迅速溜了。
明霜這謹小慎微的樣子,他倒是見怪不怪了,不過上次明霜在她面前,好像格外開心?
想起那碗豬油拌粉,最終居然是給明霜的,他心里有種莫名的不悅。
秦修遠抬步,向小廚房門口走去——
此時的唐阮阮,將袖子高高挽起,雪白的手臂露在外面,皓腕玲瓏,正費力地一下一下揉著面團。
揉面本就費勁,她便熱得脫了夾襖,此時就著兩件單衣。
只見她微微弓著身子,衣襟也隨著動作變得有些散亂,領口微微敞開,他站在一丈開外,隱隱看見她小衣的紅色繩結(jié)。
那紅艷艷的繩結(jié),又細又長,似乎揉面動作大了,隨時要擰斷似的。
這么冷的天,秦修遠卻覺得自己熱血翻騰,喉間微微咽了咽,輕咳了一聲:“咳……”
唐阮阮一怔,杏眼一抬,便意外道:“將軍怎么在這?”
“這是本將軍的住所,我不在這,應該在哪?”秦修遠剛剛在秦老夫人那挨了訓,此時又餓著,自然沒有好氣。
“嗯,也是?!碧迫钊钕肓讼耄X得自己確實不該問。
唐阮阮若無其事地繼續(xù)揉面,不再理他,秦修遠卻也沒有出去。
過了一瞬,唐阮阮停下動作,問道:“將軍找我有事嗎?”
秦修遠撇過臉:“沒有。”
他也不知道自己留在這做什么,母親讓他來看看她,如今任務已經(jīng)完成了,按說是可以交差了。
可他看著她這樣認真地做著食物,似乎又頗有趣味。
見她細細的手腕在面團上慢慢地搓著,半天都沒好,不由得有些著急,便道:“你這么小的力氣,要搓到猴年馬月?”
唐阮阮默默道:“我又不急……”
她這個人就是這樣,有時候像一團棉花,好像誰都能說她,又好像誰都說不著她。
秦修遠淡淡道:“讓開?!?br/>
唐阮阮瞪大眼睛:“將軍?”
秦修遠已經(jīng)洗凈了手,道:“我來?!?br/>
唐阮阮聽了他的話,乖乖退到一邊,心中卻有些狐疑。
他會揉面?!
“把衣服穿好?!鼻匦捱h突然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抬眸又瞥見她脖子后旖旎的紅繩。
唐阮阮有些奇怪,但是也照做了。
他身著深藍云紋勁裝,袖口一絲不茍地扎起,動起手來,倒是比她容易得多。
他學著唐阮阮的樣子,一手按著盆,一手揉著面。
雖然是第一次做,但架不住人聰明,他揉了幾下,便得了要領,用的巧勁揉得面團服服帖帖。
唐阮阮吃驚道:“將軍揉面揉得真好!”
秦修遠面無表情,嘴角卻不易察覺地微微勾起。
她還是第一次察覺秦修遠在笑,平時他都板著一副臉,臉上簡直寫著“生人勿近”四個大字,真是可惜了這副好相貌。
此時唐阮阮就站在他身側(cè),她偷偷看著他的側(cè)顏,微挑的鳳眼,認真起來格外迷人,高挺的鼻梁下,薄唇渾然不覺地微抿著,她竟然看得有些入神了。
“你是看不到我的汗嗎?”秦修遠無奈開口。
唐阮阮驚得斂了神色,這才發(fā)現(xiàn)他揉面揉得久了,額頭滲出了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