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許夷光陪著李氏回到李氏院里,又陪著她說了一會兒話,回到自己院里時,傅御已經(jīng)離開多時了。
悄悄兒問春分,是怎么送他離開的,春分卻道:“奴婢也不知道那位公子怎么離開的。當(dāng)時他用完了早膳,奴婢自然要簡單收拾一下,把碗筷都送回廚房,再就是順便看看走哪條路出去最隱蔽最安全,沒想到等奴婢回來時,他就已經(jīng)不見了。奴婢先還以為他是藏起來了,到處都找遍了,才確信他是離開了,姑娘,他不會出什么事兒吧?”
許夷光搖了搖頭:“他不會有事的,你別擔(dān)心了,該處理的都已經(jīng)處理了嗎?”
心里一哂,她本來還想著,傅御此番傷得不輕,就算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一晚上,也還很虛弱,所以才特地讓春分送他出去,倒是沒想到,他竟然一夜間就恢復(fù)得又能來無影去無蹤了,也是,威名赫赫的少年將軍,豈能沒有幾把刷子?倒是她杞人憂天了。
春分道:“已經(jīng)都處理了,絕不會留下任何蛛絲馬跡的,姑娘只管放心吧?!?br/> 許夷光贊許的“嗯”了一聲:“做得好,我有些累了,你服侍我躺一會兒吧?!?br/> 春分應(yīng)了,一面服侍許夷光去床上躺下,一面語帶遲疑的小聲道:“姑娘,那位公子是什么人???我瞧著他的長相氣度,還有言行舉止,都不像是普通人。他也應(yīng)當(dāng)不是壞人,不然上次也不會幫我們了,可就算他不是壞人,卻并不代表,他就不會給別人添麻煩,姑娘,昨夜的事……不會引來什么,不好的事吧?以后夜間我和谷雨輪流給您值夜好不好,昨夜幸虧遇見的不是壞人,要是壞人,您不是已經(jīng)……所以,您就算夜間再不習(xí)慣有人在屋里,奴婢這次也要堅持己見到底了,不然,奴婢就只能去稟告太太了。”
許夷光一聽這話,就知道春分是真后怕壞了,難怪到現(xiàn)在她的臉色都還不怎么好看,也虧得她穩(wěn)得住,并沒露出什么端倪來,還能像現(xiàn)在這樣,有條有據(jù),軟硬兼施的勸諫自己。
她笑起來,道:“好丫頭,哪用得著去稟告娘,我應(yīng)了你便是,就像你說的,萬一昨夜遇見的是壞人,后果簡直不堪設(shè)想,好歹多個人,能多一線生機,只是以后要多辛苦你和谷雨了?!?br/> 頓了頓,“至于昨夜之事,會不會引來什么麻煩,傅……那位公子說他把尾巴甩干凈了,我們姑且信他的話吧,不然我們也沒旁的法子不是嗎?這才真是人在家里坐,禍從天上降呢,偏他一眼就認(rèn)出了我,讓我沒辦法見死不救?!?br/> 春分撇嘴:“姑娘的性子我還不知道么,就算他沒有認(rèn)出您,您也不會見死不救的。不過天子腳下,那位公子怎么會受那么重的傷,難道是仇家追殺?”
許夷光打了個哈欠:“誰知道呢,也許……”話沒說完,已是睡著了。
看得春分一邊搖頭,一邊給她扯起絲被來。
彼時傅御已經(jīng)回到靖南侯府了,丁卯正滿臉焦急的等在他的院子里,脖子都快要望斷了,好容易終于望見他回來了,立刻三步并作兩步的迎了上去:“爺,您可終于回來了,您還好吧?”
說著見傅御臉色蒼白,雙唇一點血色都沒有,腳步也是虛浮無力,當(dāng)下也顧不得多問了,忙忙扶著他進了屋去。
等進了屋后,傅御再也撐不住,直往地上癱去,唬得丁卯忙拼盡全力攙到了床邊,急道:“爺,您先休息一下,我這就給您請大夫去。”說完就轉(zhuǎn)身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