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樣的?
是否有藍色的天,藍色的海,香甜的空氣,漂浮的白云,隨風起伏的莊稼,一望無際的田野?
我不知道……
哦對了。
自我介紹一下。
我叫王自由,世界上廣大窮人之一,出生于狹窄的單人生態(tài)循環(huán)倉內(nèi),今年22歲。
自成年后,便與父母分居,獨自生活在由馬云騰先生免費提供的單人生態(tài)循環(huán)倉中。
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四年了。
……
名為王自由的男人并不自由。
因為在這個世界上,自由是一件奢侈品。
每日每夜平躺在狹窄的單人生態(tài)循環(huán)倉內(nèi),與電視機為伴,這與其說是生活,倒更像是一種酷刑。
但即便身處于酷刑之中,王自由也依舊懷揣著希望、對自由的向往、以及人類所該有的好奇。
正如母親曾經(jīng)給他起的外號——小皮猴子。
這是一個蠻陽光向上的大男孩。
也因此。
當后勤機器人詢問“您是否想要參加第59屆階級遷躍運動大會”時,王自由二話不說答應(yīng)了下來。
晶瑩的眼,閃爍著飽含激動與希望的光。
這可能是即將見到外面世界的激動。
亦可能是對十年一屆的階級遷躍運動大會的向往。
但令人失望的是,當王自由跟隨著后勤機器人,走出狹窄的單人生態(tài)倉后,入目處依舊是冰冷的鋼鐵。
這是一條一望無際的鋼鐵走廊,一個個鐵門分列兩側(cè),不知為何,看到這一幕,王自由忽然想起了電影中演過的監(jiān)獄。
嗯,犯人的生活條件和擁有的權(quán)力,其實比他們更好更多……
兩側(cè)的房門,如同王自由的房門一般大量開啟。
內(nèi)部,后勤機器人帶領(lǐng)著形色各異之人,走出了生態(tài)倉,來到了通道中。
王自由第一次見到這么多的人……
他好奇,也有點兒慌張與恐懼。
環(huán)顧四周,能看到周圍人的眼中,也閃爍著與他相同的光芒。
“是啊,十年一度的運動大會,我參加,別人沒理由不參加對吧?哪怕只是出來放放風,也是好的……”
放風,這也是王自由從一部影視作品中學到的名詞。
他低聲嘟囔著,前方的后勤機器人傳來清晰的電子音。
“繼續(xù)走?!?br/> ……
通道很長。
現(xiàn)在也變得很擁擠。
大量的后勤機器人在前帶路,無數(shù)窮人們腳步遲緩的跟在身后。
沉默,是通道中的基調(diào)。
但很快,這種基調(diào)便被打破。
人是群居動物。
而相同的語言,建立起了溝通的橋梁。
總有對他人好奇者,會率先開口,對身邊的同類們打個招呼。
這叫……嗯,交朋友,對,就是交朋友——王自由從電影中學到的名詞。
王自由算是第一批開始“交朋友”的人。
行進了能有三分鐘左右,王自由看向了身邊。
身邊的男人,從相貌上看大概比自己大幾歲,一身標準的窮人制式服裝,身材略顯瘦弱。
最吸引王自由注意的,乃是這人的眼神——平靜,死寂,似乎對什么都提不起興趣。
但這并不妨礙王自由看到了此人的“家庭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