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醫(yī)院,徐慧容和安若云被一群人圍堵在角落里,母女倆皆花容失色,瑟瑟發(fā)抖。
安若云的手機被摔在了地上,已經四分五裂。
“三叔,你們要怪也怪不到我們頭上啊?!毙旎廴菽樕l(fā)白,聲音都在發(fā)抖,哪有一絲在葉云霄面前強勢的樣子。
而領頭的一個老者卷著褲腿,赤著的雙腳滿是泥水,看著就像是剛從地里出來的老農。
他手里拿著一桿旱煙槍,暴怒地指著徐慧容,口水都噴到了她的臉上:“你這個賤婦,要是老太爺和老八家媳婦有什么三長兩短,你們一家人就給他們償命。”
“就是,若不是她口口聲聲說能找到神醫(yī),老太爺又怎么會耽誤救治,八娃子的媳婦又怎么會傷心過度從樓梯上摔下來,導致她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在搶救,這可是三條命啊?!?br/>
“把他們一家清出族譜吧,反正安剛也是斷子絕孫了,就生了兩個入不了族譜的賠錢貨?!?br/>
徐慧容一臉驚惶,她老公安剛本就是石山鎮(zhèn)安家村人,鄉(xiāng)下是宗族制度,規(guī)矩森嚴。
他們一家人之所以在村里混不下去,就是因為她只生了安若溪和安若云姐妹倆,沒有生出一個傳宗接代的,所以每次回村,都會被村民大肆嘲笑,連頭都抬不起來。
久而久之,他們一家人干脆便不回去了,但是這也成了她和安剛的一個心結。
這一次安家老太爺發(fā)病,她卻看到了一個契機。因為之前她得癔癥,可是看到蔣神醫(yī)對葉云霄很恭敬的,所以她就說可以找到蔣神醫(yī)來醫(yī)治老太爺,讓老太爺從省城醫(yī)院轉回了江城醫(yī)院。
只是還沒來得及打電話給葉云霄,老太爺就病情發(fā)作,進入了搶救室,而老太爺身懷六甲的孫媳婦也在一片混亂中摔下了樓梯,現在也在搶救。
這時,安若云卻是氣得渾身發(fā)抖,一口銀牙咬得咯咯直響,因為他們嘴里的兩個賠錢貨之一就是她。
終于,她還是忍不住大聲道:“都什么年代了,你們還重男輕女,再說這事也是我媽好心?!?br/>
“好心個屁,她就是心里記恨老太爺,想要他死?!币粋€村民冷哼道。
“這里有你這臭丫頭說話的份嗎?我抽死你這丫頭片子?!蹦穷I頭的老者怒聲道,手里的煙桿就朝安若云臉上抽了過來。
安若云尖叫一聲,嚇得抱住了頭。
但就在這時,一只大手從旁邊閃電般探出,抓住了老者的手。
“老爺子,一大把年紀了,還這么大火氣,小心腦瘀血啊?!比~云霄淡淡說著,將老者的手甩開。
“你是誰?”老者厲聲喝問。
“他是我姐夫。”這時,安若云大聲道。
“三叔,這是我女婿,我女婿認識神醫(yī),這是真的。”徐慧容也松了一口氣說道。
“你女婿,不就是那個吃軟飯的窩囊廢嗎?”
“聽說還要問老婆拿錢買酒喝,幾年都不去工作?!?br/>
“這樣的窩囊廢怎么可能認識神醫(yī),老太爺可要被她害死了。”
周圍的村民鄙夷地看著葉云霄,就如同看著腳下的爛泥。
就在這時,搶救室那邊突然傳來一聲驚叫:“不好了,老太爺的心跳停止了?!?br/>
場面頓時一片混亂,所有人都朝著搶救室那邊沖了過去。
葉云霄皺眉看著全身直打顫的岳母和小姨子,嘆了一口氣,若是搶救室的老爺子掛了,估計這娘倆會被暴怒的村民綁起來浸豬籠。
這不是開玩笑的,真有可能發(fā)生,特別是宗族制度依然大行其道的江城鄉(xiāng)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