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的老人,正是因為活得久,見得多,經(jīng)歷得多,所以內(nèi)心特別敏感,情緒特別豐富。
許牧僅僅說了一句有工錢,便在他們心里燃起了希望的火。
在此之前,他們都是抱著等死的心思,才留在陽城的。
“該修書一封,交給老房了,告訴他妥善安排好這些老人,并且拿出相應的工錢待遇方案?!?br/> 和這些老人一番寒暄后,許牧在王昭的護衛(wèi)下,往陽城內(nèi)的將軍府走去。
這個將軍府本是裴虔通所居住的,他棄城而逃后,獨孤盛居住過一段時日,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了鐵浮屠的駐扎地。
“他們還需要培訓方能上崗,這些都要處理妥當,有老房在,就是好啊?!?br/> 想到這里,許牧心中一陣暢快。
原本這些,都是他的工作,不得不說,撂挑子的感覺真的很爽。
“敵軍攻城門啦!”
突然,一聲大喊聲從城頭上傳來,打斷了許牧的思緒。
“去,看看怎么回事?”許牧臉上露出了古怪之色,對身邊偏將王昭說道。
“諾!”王昭領命,快步跑上了城門方向。
隨后,城頭上的木制擴音大話筒里,又傳來了聲音:“敵軍撤了!敵軍撤了!”
許牧:“……”
這前前后后的攻城,恐怕一刻鐘都沒有吧?
當許牧走上城墻的時候,張須陀正身著鐵浮屠,用望遠鏡觀察著撤退的敵軍。
“老張,發(fā)生什么事了?”許牧也看到了正在撤退的敵軍。
黑壓壓的,來的快,去的也快。
張須陀上指著那群軍隊,臉上的表情和他一樣有些錯愕,沉吟分析道:“這應該是裴行儼部,乃裴仁基之子,率萬人前來,以巨木撞開了城門,然后就跑了?!?br/> 隨后,前往城門方向調(diào)查的王昭也回來了,匯報道:“稟主公,敵軍……轟開了城門,發(fā)現(xiàn)了水泥墻,一番撞擊無果,便撤退了?!?br/> “估計裴行儼小兒見到封死的城門,臉都要氣綠了?!币恢彪S侍在許牧左右的孫穎滿臉佩服說道。
主公自從接管陽城后,第一個命令就是封死城樓,竟是如此有先見之明。
許牧無奈地搖了搖頭,攻擊城門,這不是拿頭撞槍口嗎?
攀爬城墻,從城樓上殺入都比攻擊城門勝算要高。
要知道,如今整個陽城,就數(shù)城門口最堅固了。
在許牧的命令下,城門口用水泥封了五米后的石墻,就這么不管不顧,對方用巨木撞擊一年恐怕都未必能撞開。
想到了主公接管陽城后的種種守城措施,孫穎由衷感慨道:“主公真有先見之明啊?!?br/> 許牧對此卻不居功,擺手道:“巧合罷了,對了,你明日的嘲諷信準備的如何了?”
孫穎連忙從袖里拿出了一封信,交給許牧查閱。
許牧看完后,微微點頭。
不得不說,孫穎此人,還真特么是個人才。
別的不說,嘲諷信就寫的賊氣人。
“這次的比前兩日有進步,不過可以多加點東西,比如說這次裴行儼攻擊城門,就說你早已料到,再氣氣對方,最好能把敵軍諸將給氣死?!痹S牧略微沉吟,提了點建議。
孫穎身軀一顫,連忙擺手道:“屬……屬下不敢。”
這完全是主公的功勞,他若冒用,豈不是僭越了?
但許牧卻不管這么多,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讓天下知道有孫穎這號人物。
“有什么不敢的,讓你寫就寫,還有,洛陽方面,明日的請封信里,再加一個,請尚公主!”許牧瞪了他一眼,可最后一句話卻差點把孫穎給嚇癱了。
“這……這……這屬下……”孫穎不敢置信地看著許牧,似乎在問主公是認真的嗎……
結(jié)果得到了肯定的答復:“去寫吧,只要這件事干好了,本主公未來絕不會虧待你!”
孫穎哭喪著臉,拿回了信件,心情沉重地走下了城墻。
這幾封信寫的他欲生欲死。
不過寫著寫著,他居然寫出了一些心得體會。
比如說如何寫,才能讓人恨得牙癢癢,如何寫,才能完成主公的要求,能把敵軍主將給氣死……
“算了算了,還是寫吧,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這條命也是主公給的?!被氐狡珜⒏瑢O穎逐漸想開了,埋頭創(chuàng)作了起來。
……
城樓上。
嘲笑歸嘲笑,張須陀對裴行儼還是頗為重視的,對許牧說道:“此次攻城,只是一次簡單的試探,裴仁基為將多年,其子也頗知軍法,末將觀其進退有度,撤退之時也未見倉皇,其下一次攻勢,恐怕……”
許牧深以為意,點頭道:“我們可以戰(zhàn)術上藐視敵人,但必須在戰(zhàn)略上重視敵人,城外的壕溝挖得怎么樣了?”
張須陀指著陽城外的一大片空地,心中想起了前兩日主公接手陽城后的一個命令。
挖壕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