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天晚上,趙子車大手一揮,炊事班準(zhǔn)備了一頓豐盛的晚餐,被折騰的厲害的新兵們,頓時歡呼一聲,開始了饕餮之旅。
“吃吃吃,年年都這么吃,也不知道還能活幾個!”
炊事班班長老洪,叼著一根牙簽,拖著一條斷腿,罵罵咧咧的看著堂口外面的新兵們。眼中卻有一抹柔和一閃而過。
趙子車蹲在炊事班的后廚里面,唏哩呼嚕的吃著西瓜,頭也沒抬地說道:“我盡力唄?!?br/>
老洪忽然轉(zhuǎn)過身,拖著斷腿,用手里的拐杖劈頭蓋臉的砸了下去:“你盡你奶奶個腿!丟人現(xiàn)眼的玩意兒,全特殊人才集團軍,唯一的一個神話小隊逃兵,你盡力?你盡力?”
老洪走起路來有些不方便,但是趙子車舔著個臉,愣是一點地方都沒挪,只是唯唯諾諾地抱著腦袋:“別打頭,別打頭!”
“哼!”
老洪也沒動用血氣,打了一會,也奈何不了趙子車,索性氣鼓鼓的拉過來椅子坐在一邊,扭過頭不理他。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吧?”
趙子車見老洪沒了動靜,又厚著臉皮站起來,透過堂口向外看去。
偌大的一個食堂,所有的新兵,全都睡的和一頭死豬一樣,呼嚕聲此起彼伏。
顯然,這幫新兵臨出發(fā)前的這頓豐盛大餐,又被趙子車加了料。
“目標(biāo),天陷星球,帶著他們,出發(fā)!”
哪怕是外面的運輸艦降落,巨大的轟鳴聲也沒有把這些酣睡的新兵從睡夢之中吵醒。
他們就像一個又一個破麻袋一般,被貼上紅藍標(biāo)簽,分成了兩個小隊,然后丟在運輸艦甲板之上。
趙子車背著手看著兩列運輸艦的尾部吞吐著巨大的火焰,即將點火起飛。
“嘖,不知道這次,能回來幾個?”
趙子車有些不忍地撇過頭。
“營長,你舍不得了?”旁邊侍衛(wèi)問道。
“我舍不得個屁,現(xiàn)在死總好過以后死。馬德,滾蛋,跑這里來看老子的笑話!”趙子車眼睛里閃爍著淚花,卻依舊不肯嘴軟。
“轟!”
兩輛運輸艦載著新兵,陸續(xù)起飛,向著第二階段訓(xùn)練基地,天陷星球出發(fā)。
兩天以后,空曠寂寥的星際黑洞之上,一艘運輸艦如同流星一般一閃而過,拖著長長的火焰,飛逝而去。
“giao,我頭快炸了!”楚嵐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他的胃里也四處翻騰,盡管雙眼緊閉,但還是感覺眼前一片金星閃爍。
而腦袋上更是猶如被幾百人群毆過一樣,嗡嗡作響。楚嵐掙扎著坐起來,抬頭一看,有些懵逼。
整個運輸艦船艙內(nèi),橫七豎八的睡倒了很多人,尤其是何彪,一只腳搭在施超的腦袋上,軍服被睡的皺皺巴巴的。
再向窗外一看,繁星點點,隕石交錯,他們已經(jīng)在星際之中了。
也許是藥效逐漸過去,大家陸陸續(xù)續(xù)都從昏睡中清醒過來,不少人睜眼一看,自己居然已經(jīng)在太空之中,紛紛驚訝出聲。
“我靠,怎么回事?我們?yōu)槭裁匆呀?jīng)在飛船上了?”
“我們這是要去哪???”
“天陷星球?營長又在搞什么鬼?為什么給我們下藥?”
楚嵐托腮,看著逐漸熱鬧起來的船艙,內(nèi)心卻在揣摩趙子車此番行動的用意。
他方才觀察了一圈,這艘船上的人,并不是全部新兵,而且大家袖子上都歪歪扭扭地貼著一個藍色的徽標(biāo)。
也就是說,應(yīng)該還有一隊貼著紅色徽標(biāo)的新兵,被分在了另一個運輸艦上。
趙子車是有意把他們分開的。
而且看樣子,是隨機分配的。
就在楚嵐沉思之際,船艙的音響設(shè)備里,傳來一聲欠揍的咳嗽聲。
眾人討論的聲音頓時壓了下去,大家循著聲音望去,看見一個熒屏上,趙子車掛著一臉賤笑,看著大家。
“菜鳥們,看到你們依然這么有活力,我就放心了!”趙子車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尖銳,沙啞,充滿了濃濃的譏諷意味,讓人聽了恨不得在他那光禿禿的腦袋上鑿幾拳下去。
施超此刻也蘇醒過來,不過作為剛剛蘇醒過來的幾個人之一,施超顯然還沒從眼下的狀況中反應(yīng)過來。
“這是老子給你們上的第一課,那就是,檢查好你們的食物再吃!”趙子車獰笑著,隔著熒屏譏諷道:“如果這里面摻的是神經(jīng)毒素,那么你們現(xiàn)在所有人,都將死在睡夢之中?!?br/>
大家不約而同的打了一個寒戰(zhàn),楚嵐臉色難看的低下了頭。
趙子車說的不錯,這幾天舒適的訓(xùn)練生活,的確麻痹了自己。一不留神之際,就又中了趙子車的奸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