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落針可聞。
男人坐在沙發(fā)上,一言不發(fā),眼睛卻像是長在了她身上一樣。
喬曼渾身都不自在,像是被罰站的小學(xué)生。
“我能不能先坐下?!彼榷颊韭榱耍瑢彿溉诉€給個座位呢,她罪不至死吧。
沈厭沒出聲,本來就不茍言笑的臉上染了一層薄霜,讓原本就不暖和的房間更冷了,從他們兩個進(jìn)門到現(xiàn)在,喬曼甚至沒來得及去把空調(diào)打開。
“我.....錯了?!?br/> 做人嘛,最重要就是能屈能伸,態(tài)度擺在這兒,至少比狡辯好。
“我承認(rèn)那件事情是我做的,我那時候剛?cè)胄校瑸榱四芗t所以捆綁了你,但我也是有苦衷的,我......”
“繼續(xù)。”冷漠地打斷了她,全世界就她一個人有苦衷,她有苦衷別人都活該被她算計么?
“我就只做了那一件事,你可以...看聊天記錄,除了那件事,我上次被潑油漆還有現(xiàn)在網(wǎng)上你被罵的事情都跟我無關(guān)。”
看他依舊不太相信她,喬曼繼續(xù)道,“我發(fā)誓,如果我說謊了,就讓我和秦越川永遠(yuǎn)不能在一起?!?br/> 冷哼了一聲,秦越川秦越川,秦越川是她心里的白月光么?
“說了實話你們也在不了一起,碧螺春是不配染指人家的?!鄙騾挵阉氖謾C(jī)在她眼前晃了下,解鎖之后開始查看群里的聊天記錄。
喬曼聽他這話覺得不對,湊過去道,“沈厭,你不是喜歡秦越川吧?”
屋子里只開了一盞燈,兩個人離得太近,彼此都有一絲不真實的感覺。
喬曼的臉近在咫尺,滿是戒備,好像被搶了糖的孩子似的,逼著他把糖還回來。
不然就要拼命了。
不知道為什么,他腦子里忽然想到了那天他親她的樣子。
“你不是吧......你不可以的,他不喜歡男人?!眴搪榫w有點崩潰,杏眸泛著光,在昏暗氛圍下顯得異常明亮。
沈厭露出了一個極其欠揍的笑容,往后挪了挪,跟她拉開距離,然后晃了晃手里的手機(jī)。
“我現(xiàn)在,有你自導(dǎo)自演的所有證據(jù),你最好乖乖聽話?!?br/> “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你....毀了我的演藝生涯沒關(guān)系,毀了我和秦越川,沒門兒!”喬曼像是視死如歸的烈女,堅決不屈服于沈厭的淫威之下。
“你這人怎么那么沒有敬業(yè)精神,只要你好好演戲,不再投機(jī)取巧,并且負(fù)責(zé)好我的一日三餐,把坑我的錢還給我,我就考慮....暫時放過你。”他被她騙了修車錢不說,還叫她占了那么多流量上的便宜,既然她要退圈了,又有這么多錢,他不要白不要。
最后幾個字被他說得一字一頓,特別討厭,喬曼攥了攥拳頭,把火氣壓了下去,“我可以給你錢,但為什么要我給你做飯?!?br/> 她是保姆么,還要伺候他一日三餐,想得美。
“你又不是沒做過,討好我的時候怎么都行,現(xiàn)在就這么不甘心了,我缺錢么,我缺的是你的誠意?!?br/> 喬曼第一次看見,高嶺之花的沈厭居然還有這么無賴的一面。
看著他把那些聊天記錄截圖并且轉(zhuǎn)發(fā)到了自己手機(jī)上,喬曼在旁邊小聲嘟囔,“等戲拍完了,記得刪哦。”
“轉(zhuǎn)錢。”
接過手機(jī)把錢轉(zhuǎn)給他,雖然只有那么一丟丟,但喬曼還是肉疼。
她這個人有個毛病,給自己花錢多少都舍得,給別人花一分錢都難受的要命。
“做個夜宵吧,我餓了?!?br/> 還沒等她拒絕,他就又開始晃那個手機(jī)。
喬曼算是明白了,沈厭是打算出一口惡氣。
之前因為她總來蹭熱度,他只能躲著。
現(xiàn)在把柄在手,吃喝都有,當(dāng)然不能輕易放過她。
其實喬曼本可以不在乎那些風(fēng)評的,但是一想到秦越川,還有姐姐叮囑她不許給盛東惹事,她就只能把滿腹牢騷咽下去。
“吃什么,男演員就可以不注意身材了么,這么晚吃東西會胖死的,還有,我家可沒有什么鮑參翅肚......”
“面條就行?!?br/> 看著女人在廚房忙碌的背影,沈厭拍了張照片,發(fā)給了秦越川。
剛剛秦越川發(fā)信息問他出了什么事兒,這會兒他來解釋下。
“沒什么,都處理好了,我們正在吃夜宵,明天還要早期拍戲?!?br/> 不是他要挖兄弟墻角,而是秦越川這個孩子是個好苗子,他父母常常跟他說,兩個人教書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像秦越川這樣又努力又有天賦的孩子。
關(guān)鍵是秦家有錢,可以支持他在醫(yī)學(xué)研究這條路上一直走下去,做出點成績來。
怎么可以攀折喬曼之手呢。
這女人滿肚子壞水,還和好多人糾纏不清,秦越川為人單純,如果有朝一日知道自己被她騙了,估計要難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