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央兒便是死了都要遭大罪的!
華夫人跪坐在泥地上,連哭都極為壓抑。
甘霖看著華央。
后者起身,回望于她,一個字都沒說。
看來,當事人仍不肯將真相告知于她阿。
甘霖心底暗暗的嘆了口氣。
她眼睛輕眨,華央的身形就漸漸消失在雨幕中,好似從未出現(xiàn)過。
不過……
他既然沖破了地府桎梏現(xiàn)身。
就不愁見不著第二次。
甘霖垂眸,聲音極輕:“我要如何才能相信你說的話?”
“除了我兒的信,除了華賢平的扳指,我再無其他證據(jù)?!比A夫人搖頭,過于激動的情緒令她聲音嘶啞不已。
又是一場難打的仗。
甘霖眉頭微挑。
兩年前的舊事,案發(fā)現(xiàn)場留下的痕跡早已被破壞的一干二凈。
放在普通人身上,定然早已為此焦頭爛額。
不過嘛……
甘霖是普通人嗎?
她可是準地府公務(wù)員,手拿鐵飯碗,豈會被這一點小事難???
然,華夫人已然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慘然道:“我知此事不易……余訴師,央兒的尸首,請暫時幫我安置,此次若能查清央兒的死因,將害我兒的人繩之以法,我就將他帶回魏家,安置進我魏氏祖墳?!?br/> 甘霖啟唇:“若不能呢?”
“若不能……”華夫人咬牙,發(fā)了狠:“我就一頭碰死在縣衙外,與我兒一般爛草席裹身,罵盡人世間的不公!”
甘霖默了默。
如此極端?
大可不必。
兩個衙役小心上前,先脫下外衫放在地上,再將草席小心翼翼的移上去,最后各自捏著兩個角,將裹在外衫中的尸身抬走。
華夫人起身:“時辰不早了,莫讓王大人久等,余訴師,我們……”
她回過頭,卻見甘霖正拿著扳指仔細打量。
那人微微瞇著眼睛,周身籠罩著一層淡灰色的水霧氣,瞧不清神情。
“華夫人,此物當真是華老爺?shù)馁N身之物?”
華夫人怔了怔:“我與他同床共枕十數(shù)年,絕不會認錯?!?br/>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換個方法破案,何必非要與他在公堂對峙呢?”
換個方法?
什么方法?
甘霖唇邊掀起微小的弧度。
恍若在笑。
莫名其妙的,華夫人心臟猛然一顫。
好像有什么東西,開始走向她不可預(yù)料的方向。
可偏偏,那些東西又好似一直掌控在對方的手中。
華夫人心頭忽然浮現(xiàn)一個荒唐的想法——他們所有人,好似都是對方的掌中之物。
……
華賢平被押送至牢車。
衙役們的動作很是粗魯,生生扯斷了他的袖扣。
華賢平自認從未被此番怠慢。
他心中一怒,正想出言教訓,就見負責押送自己的捕快與旁人耳語一番,隨即擰緊眉頭看向自己。
他剛張嘴,嘴就被堵住。
怒瞪雙眸,一張黑布就驀然從頭頂罩下,霎時陷入一片漆黑。
劉衛(wèi)雙手環(huán)胸,冷冷嘲諷:“華老爺別掙扎了,路上的百姓們都瞧著呢,我此舉也是為了盡量保全華老爺?shù)拿孀?,還請配合一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