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皇宮,長公主府。
聽完太子的講述,長公主眸子里也多出幾分不解。
片刻之后,長公主反而笑了起來:“不曾想,那東西原來是個鍋?!?br/> 見長公主發(fā)笑,太子心中更是疑惑:“姑姑,你說這范閑,此舉到底是為了什么?”
“堂而皇之的出現(xiàn)在所有人的視線中,還抱了那么一個奇形怪狀的東西回家,可到最后,他居然只是去吃飯了?”
提及這件事,太子只覺得滿頭霧水,怎么也想不通其中關(guān)礙。
“莫說是你,就算是我乍一看那個東西,也認(rèn)不出到底是個什么東西?!?br/> 得知那件吸引了京都城明里暗里無數(shù)探子目光的東西,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銅鍋時,長公主就已經(jīng)明白了范閑的打算。
“按照以往打交道的經(jīng)驗(yàn)來看,幾乎所有人都會去查,查范閑想要做什么,查清楚那個東西是何物?!?br/> “然而,就在你們費(fèi)盡心思糾結(jié)這個銅鍋是做什么用的時候,還有人會在意范閑身邊的那幾個跟班嗎?”
長公主一語既出,太子恍然大悟。
“范閑以自己為餌,吊我們上鉤?”
“不僅如此?!?br/> 長公主緩緩道:“不出所料的話,他應(yīng)該還有其他安排,只是這一招無厘頭的手段之后,沒人能推測出他想要做什么?!?br/> “現(xiàn)在,先查清范閑身邊的那些人都做了什么,及時止損?!?br/> “我這就安排人?!?br/> 言畢,太子隨即起身告辭。
等到太子走遠(yuǎn),長公主看著被太子送來的“火鍋”,美眸微抬,眉眼中帶著幾分玩味笑意。
和太子不同的是,二皇子得知這個消息,卻并沒有其他舉動。
看著桌子上咕嘟嘟冒泡的銅鍋,二皇子夾了塊生肉放進(jìn)去,涮了片刻后,又沾了點(diǎn)醬料。
入口不過兩瞬,二皇子眉頭便皺了起來:“這般難吃的東西,范閑怎么可能吃得下去?”
在一旁伺候的廚子當(dāng)即拜倒在地:“殿下贖罪,殿下贖罪!”
“范府吃食的醬料和蘸料都是小范大人親手調(diào)制,那兩個廚子只是聽了個大概,并不知怎么做的?!?br/> “小的已經(jīng)把他們知道的都問了清楚,做出來卻是這般味道。”
“還請殿下饒小的一命,小人家里尚有妻小老母需要照料……”
這廚子話尚未說完,二皇子便擺手打斷了他。
“再給你五日時間?!?br/> 二皇子隨手放下筷子,聲音平淡:“五日后再做不出和范府一樣的味道,就告訴你妻兒下輩子再見吧?!?br/> 府上廚子急忙以頭觸地,拼命點(diǎn)頭:“謝謝,謝謝殿下!”
揮手讓廚子離開,二皇子看著炭火銅爐,臉上有笑意涌現(xiàn):“范閑啊范閑,你我若是朋友該多好?”
“可惜……”
當(dāng)天晚上,京都城聲勢四起。
明面上風(fēng)平浪靜,可暗地里,各方探子你來我往,不少人都冒了頭。
最讓人無語的是,各方探子爭執(zhí)的重點(diǎn)居然是兩個廚子。
范府的廚子。
現(xiàn)如今,所有人都知道范閑今日拿回去的拿東西和后廚有關(guān),貌似是個銅鍋,可這銅鍋怎么用,是干什么用的,卻是無人知曉。
一時間,京都城內(nèi)竟有種一廚難得的感覺。
對此,范閑自然是不知情的。
范府后院。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擺在桌子上的生肉片已經(jīng)沒了蹤影,剩下的只有一些菜蔬,而范建柳如玉等人仍舊吃的津津有味,就連林婉兒,今天晚上都吃了不少。
正如范閑最開始所說的那樣,一頓火鍋之后,幾人都會為之癡迷。
趁著下人換炭火的時候,范閑端了端酒碗,突然神色鄭重道:“這頓晚宴,既是婉兒嫁進(jìn)范家的第一頓家宴,同時,也是踐行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