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洛驚禪對自己有意,阮玉也沒有仗著那份喜歡,傻乎乎地叫洛驚禪立刻放她走。
忘緣山上的洛驚禪表現(xiàn)得彬彬有禮,處處體貼入微,對他們也分外豪爽大方,好東西不要錢一樣的拿出來分享,但這并不代表他就是個善茬。
洛驚禪明知道她能破解夢域,更清楚她對仙云宮以及圣君有多重要,他卻根本不顧全大局,動用了貴重寶物將她帶到魔淵。且洛驚禪的命還是圣君救回來的,他這樣做,自然算得上恩將仇報。
阮玉在心里頭已經(jīng)給洛驚禪打了個標(biāo)簽。
人品不好!
既如此,她根本沒指望撒撒嬌就能把洛驚禪迷得昏頭轉(zhuǎn)向,哄他送自己回忘緣山。
只希望執(zhí)道圣君不負天下第一的威名,查出她的下落之后,強勢將她帶回仙云宮!
她腦子里又開始演了。
圣君:“把人教出來,否則,殺無赦!”
“這就是魔淵的強者?呵,不過如此?!?br/> “阮玉,阮玉……”洛驚禪的聲音將阮玉發(fā)散的思維給拉了回來,她抬頭,就看到洛驚禪的手險些碰到了她的臉頰,她下意識地往后偏頭,避開了那只揮過來的手,隨后才雙手捂著臉頰說:“不許掐我!”
洛驚禪的情緒起伏很大。
他自己也感覺到了,好似她無意間的一個動作,一個眼神,一句話,都能刺激到他的元神。
這就是,心魔執(zhí)念的力量嗎?
她能輕易讓他的元神煩躁不安,又能瞬間將他安撫。
看來,只是單純的把人綁在身邊,也并不能控制心魔,除非,讓她全心全意地愛上自己,這樣,才算得上執(zhí)念成真。
他想讓自己慢慢來,也相信日久生情,阮玉遲早會對他動心。
如今卻不確定,他是否能等那么久。
更不能確定,忘緣山上,阮玉與執(zhí)道圣君朝夕相處了那么久,她是否已經(jīng)對其動了心?
洛驚禪指著阮玉臉側(cè)說:“掐你做什么?你這里有點兒臟東西?!?br/> 隨后,他試探著問:“外人皆以為魔淵只有煞氣沼澤,然而并非如此,這里到處都有秀麗風(fēng)景,你想不想到處去看看?”
不等阮玉回答,又說:“還是急著想回去了?”
“來都來了,肯定要到處轉(zhuǎn)轉(zhuǎn)啊?!彼鹕恚∨艿剿哆?,伸出雙手去碰那躍出水面的魚,魚沒抓到,被甩了一臉的水!
阮玉哈哈大笑,轉(zhuǎn)頭道:“忘緣山那山旮旯我都看膩了,好不容易出來一次,當(dāng)然要看個夠??!”
一邊說,一邊掏出了看起來病懨懨的喇叭花,把喇叭花端到水潭邊,讓它喝了幾口滌心泉。
阮玉眼神熱切地看著聽音花——還好把你帶在身邊。
你給力一點兒,多聽點兒真心話,在圣君來接我之前,我趁機打探點兒有用的消息啊!
比如,洛驚禪是怎么知道她在臨安城的,不是說行程絕對保密么,他怎么就恰好出現(xiàn)在臨安城附近,還正好隨身攜帶了能夠遮蔽天機的寶物?
總之,疑點很多。
雖然聽音花時靈時不靈,可洛驚禪的修為遠遠不如執(zhí)道圣君他們,他又嘮嘮叨叨地說個不停,只要她有心引導(dǎo),總能捕捉到一些有用的信心。
阮玉覺得自己真機智,發(fā)自內(nèi)心的開懷大笑。
洛驚禪也跟著笑了。
眼前人是心上人。
她的笑容太過明媚,仿佛有光照到了早已被陰云籠罩的心底。
那瘋狂扭曲、尖叫咆哮的心魔,在陽光下收斂起爪牙,乖巧溫順宛如綿羊。
不惜一切代價將她帶到魔淵,是他做得最正確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