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颯颯,木蕭蕭,寒雨瀝瀝濕衣袖。
山坡之上,妙齡女子負手而立,眉目之間,似有幾分凄苦悲涼,回過俏首,只見異津已將黃巾軍此戰(zhàn)頭目關才羈押而來。
異津對著妙齡女子行了一禮后將面如死灰的關才推到她身前。
此戰(zhàn)關才統(tǒng)領三千精銳騎軍,被一名不見經傳的少年殺得大敗,深感羞愧,他自知罪責難逃,并沒有辯駁什么,直接半跪在地。
半跪在地后,關才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半請罪半勸說道:“才有二罪!懇請小姐責罰!才戰(zhàn)前不知小姐來此地審查,故未對小姐行盡臣子之禮,此才之一罪也!三千精騎,竟攻不下忘秋縣這彈丸之地,更是大敗而歸!此才之二罪也!二罪并加!才自知,一死難逃!只望小姐千金之軀,莫為此戰(zhàn)之敗動氣!如若小姐為才之事動氣傷神!才死不能瞑目矣!”
妙齡女子聽完關才這番說辭,眉梢一挑,莞爾一笑后怒氣似有所消道:“你先起來吧?!?br/> 關才起身,又對著妙齡女子躬身作揖。
妙齡女子見其如此維諾模樣,心底暗嘆一口氣后不緊不慢道:
“關將軍不必如此拘謹,讓你過來,只是想讓你說一下此戰(zhàn)的具體情形而已......”
關才聞言,看了眼忘秋縣的方向,隨后便在心中暗嘆道:此處山坡距離忘秋縣還是有些距離的,站在這里,雖然可以看到縣前發(fā)生的戰(zhàn)事,但僅是個大概罷了,小姐讓我來闡述戰(zhàn)時細節(jié),倒也情有可原,只不過......讓異津來拿我就沒必要了吧......
關才倒也厲害,心中想著這些事,嘴上說的又是另一番話,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他便將戰(zhàn)時細節(jié)向妙齡女子說完。
妙齡女子故意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道:“想不到那少年竟如此可怖......你且下去吧......”
關才心中如釋重負,回道:
“謝小姐不殺之恩!罪將告退!”
“等一下。”
妙齡女子突然喚住剛欲離去的關才。
關才一驚,冷汗突冒,唯唯諾諾地問道:
“小姐......還有何吩咐?”
“切記,此等恥事,關乎我黃天之顏面,只許有這一次......若有下次,后果如何,爾心自知?!?br/> 妙齡女子一改先前驚訝模樣,言語宛如寒潭之冰般對著關才說到。
雖然女子的聲音并沒有多么洪亮,但是在關才心中的分量,絲毫不輕,他抬起手,輕輕擦去額頭的冷汗后回道:“小人明白,小人明白......”
“嗯......”
妙齡女子朝著關才擺了擺纖纖玉手,示意他可以離去了。
關才如釋重負,對著妙齡女子再行一禮,隨后便頭也不回地向山下營地而去。
這時一直未曾言語的異津向少女問道:
“小姐,為何不責罰于他,我軍由此等巧言令色之徒執(zhí)掌......”
異津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少女揮手打斷。
“非也,關才此人,雖是巧言令色之徒,但對我黃天,卻是忠心的,能留著,便留著吧......”
妙齡女子眼中有些許無奈神色地說到。
異津聞少女如此言語,也就不再多說什么。
“小姐?!?br/> 就在妙齡女子言罷之時,豐起也回到了這里。
妙齡女子見豐起回歸,問道:“怎樣?”
豐起沒有應答,只是搖了搖頭。
妙齡女子美眸一縮,說道:“這樣啊......”
豐起補充道:“其實小姐所斷不假,那人的確是施展了某種秘術強提品階......在我到時,他已經是強弩之末?!?br/> 少女聞言,面似有幾分不悅地追問道:“那你也沒能除掉他嗎?”
異津也朝豐起投向了異樣的眼光,豐起的實力他是了解的......
豐起再道:“那人身邊,還有一人......他身上沒有武者氣息的波動,卻能輕描淡寫地接下我使勁全力飛擲而出的葉鏢......”
“此言當真?!”
異津滿臉不可置信地問到,要知道,豐起的葉鏢之術,他可是領略過的,雖然能夠擋住,但卻是接不下來的......更別說還是輕松寫意地接下。
豐起沒有回話,只是看著妙齡女子。
妙齡女子思索片刻,再問道:“那顆倒塌的樹木亦是那人所為?”
當時那顆樹木倒塌之時,發(fā)出的聲響不小,且砸到許些小樹,妙齡女子身處高處,可以說是看了個一清二楚,只不過那時,她還以為是豐起所為,也就沒有多想,如今再聽豐起言語......
豐起點了點頭......
妙齡女子見此狀,俏眉緊鎖,美目中透露著堅定色彩道:“這蕞爾小城,竟也臥虎藏龍......但即使如此,為了我黃天大業(yè),為了早日連通南皮與平原的道路,必須拿下忘秋,豐起,你速去山下,傳令各寨將士,待到后天,全軍集結完畢,立刻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