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低調樸素的西院客房里擺滿了整整大半屋子的物件,姜輝莫名的有些激動和緊張。
就知道他那個沒兒子送終的大伯一貫最疼那只姜肥豬了,所以姜肥豬的東西一定是好的。瞧瞧,瞧瞧,果然吧!看這一套珍珠頭面,顆顆碩大,大小一致幾乎挑不出什么差錯來,去典當鋪子里當了起碼值個百八千兩的,如此的首飾頭面還有不少,真不知道他那大伯怎么想的,姜肥豬再怎么打扮還能從東施打扮成西施不成?這些東西給姜肥豬簡直浪費!
還有這里的擺件瓷器,姜輝將手里的珍珠頭面扔回了桌子上指揮身后的小廝:“快把爺推過去看看這寶貝!”
小廝應聲,將打著石膏坐在木推椅上的姜輝一路推到了那幾件大件瓷器旁,姜輝伸手敲了敲瓷器,瓷器發(fā)出了一陣清脆的響聲。
指著身后的瓷器,姜輝得意的問小廝:“知曉這哪里來的么?”
小廝搖頭。
姜輝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那大伯給姜肥豬的一定是好東西。讓我住西院,哼,就將這些東西賣了指不定都能在寶陵另外安置一座宅子了,也好過日日看到姜肥豬那張豬臉!”
“哦?是嗎?”一道女子的聲音突然響起。
姜輝嚇了一跳,本能的左右四顧:“誰?給爺出來!”
迎面一道勁風襲來,姜輝一個哆嗦,本能的察覺情形不妙起身就要跑,卻忘了自己的腿已經(jīng)傷了,驟然起身之下,頓時發(fā)出了一聲慘叫。
隨著“噗通”一聲重擊聲,姜輝整個人結結實實的摔趴在了地上。
眼角的余光瞥到身邊不遠處兩個痛的在地上打滾的護衛(wèi),再往前看,又是兩個,最前頭的兩個就躺在西院的門前,已經(jīng)不打滾了,而是干脆的躺在地上裝死。
之所以知道最前頭那兩個是在裝死而不是被打暈過去了,是因為隨著一雙小巧精致的繡鞋從那兩個飯桶身邊經(jīng)過時,那兩個肉眼可見的抖了一抖。所以人沒暈,只是裝的。
這群吃白飯的,真沒用!姜輝痛得齜牙咧嘴,卻不妨礙他在心底離暗暗罵娘,也不知道這一下摔倒了哪里,痛的厲害,便干脆不爬起來了,準備訛一訛這動手打人的罪魁禍首。
因著趴在地上,有限的視線范圍之內(nèi)只看到幾雙走進來的鞋子,當先一雙小巧精致的繡鞋外加鞋面上方撐得滿滿當當?shù)娜箶[一瞧便知道是誰。
這整個長安城,哦,不,是整個大周估摸著也鮮少有人能把裙擺撐得這么滿的。除了姜肥豬還有誰?
這姜肥豬!姜輝暗罵了一句,看著那一步一步邁的頗有幾分優(yōu)雅的繡鞋向自己走近,白色的緞面上繡著大紅的牡丹花,鞋面上還墜著一串小巧的珍珠,真是流光溢彩!啊呸,是貴的厲害!
這種鞋怎么能叫姜肥豬這種人穿著?她配么?姜輝心里罵個不停。
那雙小巧的繡鞋也在此時走至自己近前三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趴在地上唯恐喝罵時氣喘不上來,姜輝在開口前特意還深吸了一口氣,而后大聲喝罵了出來:“姜肥豬,你欺人太甚!”
隨著這一聲喝罵,抬起頭來的姜輝整張臉也在此時落入了姜韶顏的眼中。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這一眼望去總覺的姜韶顏那張臉比往日生動了不少。往日里因著五官擠壓太過以至于是哭還是笑這等表情全要靠看姜韶顏有沒有掉眼淚來分辨,這一些時日不見,那張臉上的表情似乎能分辨出一些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