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了小賊出門便遇上衙門的秦捕頭巡邏,足可見佛祖菩薩也是看不下去這等惡行了。
靜安抽噎著被靜遠帶到一邊安撫去了。
慧覺禪師見狀不無感慨:“想三年前我來寶陵時寶陵還民風(fēng)淳樸,路不拾遺,鮮少遇到什么惡人,怎的如今我來了還不到一日,便有惡賊連光明庵也闖得了?莫非是換了父母官,這新來的父母官不作為的緣故?”
靜慈師太聞言卻搖頭道:“非也。吳大人素日里也是個勤勉的。是近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鬧出了這等風(fēng)波來?!?br/> “原來是我來的不巧。”慧覺禪師恍然,“那倒是我的不是了?!?br/> 靜慈師太笑道:“你一人還能左右寶陵城不成?同你無關(guān),就是不巧罷了!”
正感慨間,慧覺禪師猛地深吸了一口氣,道:“這香味也太霸道了!”
那股氤氳的肉香無孔不入一般鉆了進來,這叫人哪忍得?慧覺禪師從臂膀上扯下一塊布條卷了卷塞入鼻子里,道:“如此,也只能稍緩一些罷了。”
可到底還是有香味涌了進來,只是比不堵鼻子時稍稍好些而已。
靜慈師太笑罵他:“那你快些將人家姜四小姐的藥方改完,待得一會兒肉來了,便吃得了?!?br/> 慧覺禪師應(yīng)了一聲,這才復(fù)又低頭專心改肉,不,藥方。
眼見老友低頭做事了,靜慈師太將佛珠串重新帶回手上,撥弄著佛珠串心里默默念了起來:“忍一忍,且忍一忍,肉便來了……”
只是靜慈師太怎么想也想不到這一忍便當(dāng)真一直忍到了吃暮食的時候。
臨近暮時,姜韶顏總算從小馬扎上起身了。香梨見狀,忙發(fā)出一聲歡呼,抬腳便往一旁的壁柜里鉆著找碗筷了。
這硬生生忍了快一個半時辰,誰能忍得?
姜韶顏能。
對香梨拿著碗筷巴巴望來的眼神視若未見,姜韶顏將砂鍋里的肉一塊一塊的夾出來放入靜慈師太壁柜的瓦罐里。
還不能吃?香梨驚呆了。
“不到吃的時候呢!”姜韶顏說著,將一瓦罐的肉放入鍋中,在鍋中添了水,隔水蒸了起來。
蒸了約莫一刻左右,才算徹底好了。
便在此時,光明庵的鐘聲響了起來,到庵里吃暮食的時候了。
如此,時辰剛剛好。姜韶顏對香梨道:“香梨,你去問靜遠師父要些稻米飯來?!?br/> 寶陵城臨近江南,日常所食也是稻米飯居多。至少姜韶顏來過光明庵數(shù)次了,看到的庵中主食都是稻米飯。
聽聞如今庵中食的稻米是城中米商送來的,姜韶顏靈敏的鼻子告訴她庵里的稻米應(yīng)當(dāng)是最上等的稻米,粘稠適度,一煮開香的很。
庵中的小尼也知這是好米,奈何庵中人不少,做少了不夠吃,做多了,總有人的胃口有好有壞,時有剩余。
米自是扔不得的,只是好好的新鮮稻米飯成了隔夜飯,總覺得可惜。
香梨很快便拎著一小桶米飯回來了,她去時不早不晚,便干脆等庵里的小尼都盛過飯之后問靜遠將剩余的米飯都要了。
小姐說過一米一面都浪費不得,香梨牢牢謹記著自家小姐所言。
反正肉那么香,這小桶米飯便是小姐、饞師、師太一人一碗,她香梨也能將剩下的幾大碗吃下去。香梨覺得此時的自己在吃飯上的戰(zhàn)斗力驚人的很,這一小桶米飯根本不在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