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白管事和小午的驚愕,香梨的憤怒,姜韶顏除卻初時楞了一下之后倒是很快便平靜了下來,她抬手安撫住正要發(fā)怒的香梨,而后饒有興致的問瘌痢頭錢三:“哦?你那兄長長的同你不一樣?”
“沒有半點像的!”瘌痢頭錢三回答的很是爽快。
見多識廣、閱歷深厚的白管事瞥了他一眼,那一眼不知為什么總讓人體會出了幾分別樣的意味。好似他爹做了活王八一般。
瘌痢頭錢三臉色一僵,不過到底心底里杵著面前的幾個人,還是梗著脖子解釋了一句:“我老錢家也能歹竹出好筍的好吧!我兄長就是那個好筍!”
“哦?!边@話一出,旁人沒有出聲,做主子的姜韶顏卻主動“哦”了一聲,而后問錢三:“那你兄長準(zhǔn)備怎么見我,他來寶陵嗎?”
這幅“主動”的樣子讓錢三頓時猶豫了起來,看著面前胖成球的姜四小姐,再想到她先前爭搶安國公府季二公子時沒有半點自知之明的樣子,他忽地又有些擔(dān)憂起了自家兄長。
兄長可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這胖球姜四小姐往后若一個不順心,都不用這些護衛(wèi)動手,怕是關(guān)起門在自家房間里都能把兄長收拾了。
只是想到兄長的“遠大抱負”,錢三顫了顫唇,到底沒做出攪黃兄長好事的舉動來,他嘆著氣,無力道:“是呢!他告了年假回寶陵過端午,端午前應(yīng)當(dāng)能到的,屆時姜四小姐便能看到我那兄長了?!?br/>
“是么?”姜韶顏聞言挑了下眉,再次意味深長的打量了一番青蛙成精似了的錢三,道:“我倒是有些好奇你那相貌堂堂的兄長長的什么模樣了?!?br/>
“自然是極好的,”大抵是心底里極度崇拜自家這個考了同進士的兄長,即便自己人還被人家護衛(wèi)拿捏在手里,錢三卻已忍不住再次夸贊了起來,“不止長得好,就連身形也是一等一的好,便是配上五短身材,不比磨盤高多少的女兒家,就憑他十分人才的長相,定然也能將往后的兒女不論長相還是身材都拔高了不少!”
“你這青蛙精呱呱呱的說誰五短身材不比磨盤高多少呢?”香梨被錢三這話徹底氣笑了,順手抄起手邊的扁擔(dān)就給錢三來了兩下,聽錢三痛的“嗷嗷”直叫后才扔了手里的扁擔(dān),指著錢三的鼻子罵道,“夸你兄長便夸你兄長去!居然敢埋汰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可不矮,女孩子里都算高的呢!”
“胖……呃……豐腴成這樣再高也是個球,瞧起來就是個不比磨盤高多少的五短身材!”提起自家兄長,錢三倒是半點不慫,還敢犟著脖子同他們硬杠,“我家兄長那才是真真委屈了呢!”
要不是看在伯爺?shù)拿嫔?,誰敢娶這胖球姜四小姐啊!錢三委屈不已。
“你連姜輝都能叫豐神俊秀,就你這青蛙大瞎眼,你那兄長能長啥樣?”即便錢三將他兄長夸成天上地下獨一份的存在,香梨還是忍不住“呸”了一聲,對此表示深深的懷疑,“哪配得上我們家奪目的小姐?”
還奪目?錢三抽了抽嘴角,看向一旁的姜韶顏,心道:還確實挺奪目的,往街上一站便是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的架勢,哪個看不到?
都道情人眼里出西施,這丫鬟眼里的胖球小姐都能成天仙!錢三對此嗤之以鼻。
“你先前道我若見你家兄長就給一千五百兩,是不是?”姜韶顏卻在此時突然出聲打斷了錢三正欲開口的回嘴。
錢三聽的一怔,愣愣道:“四小姐不是答應(yīng)……”
“我可沒答應(yīng)?!苯仡伔朔燮ぃ桓睖?zhǔn)備翻臉不認人的架勢,朝他伸出了手,“一千五百兩給我,我就去見你家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