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太過隆重,到時候叫姜四小姐見了他這舉動未免稍顯刻意,落了下乘,被那不知道生成什么模樣的同進(jìn)士錢氐書給比下去了就不好看了。
從林彥的表情上讀出了幾分不妥的意思,季崇言轉(zhuǎn)身回屋,不多時又換了一身衣袍回來了。
這一次是月白色底紋的袍裳,頭上簪了支白色玉簪,身上還披了件白色狐裘,整個人顯得莊重又著實熱得慌。
林彥看的目瞪口呆,只覺得自己光是看看都要出一身汗了,更何況他還穿著。
“崇言,這是端午,不是冬日?!绷謴╊D了頓,默默道。
“我知曉,”季崇言說著,嘆了口氣,不無失望的說道,“只我這一身是年前進(jìn)宮見皇帝舅舅時穿的,那時半路上遇見了尚衣局做衣裳的女官們,她們夸過我這一身。”
最了解女子的還是女子,這一身是被尚衣局女官們夸過的,想來便是不同女子間眼光有所差異,問題也不會很大。
只可惜五月天不會飛雪,穿這一身確實有些不妥。季崇言想著:每年撥給欽天監(jiān)那么多銀子,有時候連個地動都發(fā)現(xiàn)不了,待回京之后可以去皇帝舅舅面前提一嘴了。
大周不養(yǎng)閑人!
“我說崇言啊……”林彥動了動唇,想說你季崇言素日里不是對自己的相貌很有自知之明么?委實不必搞這些花里胡哨的噱頭。
那廂的季崇言卻不等他開口已經(jīng)自顧自的開口了:“我覺著這一身還是不成。你又是個男子,男子與女子的眼光多有不同。罷了罷了,我得去找個女子來幫我參考參考?!?br/>
林彥:“……”
女子很快便自己來了,就是這年紀(jì)稍稍長了些。
不知是不是“心有靈犀”,預(yù)感到自家“趙小郎君”要出去見女子了,才睡下沒多久的柴嬤嬤居然醒了,過來找季崇言時正巧撞上了這一幕。
“小郎君是要去見那位大小姐嗎?”柴嬤嬤見了頓時激動了起來。
季崇言想了想,應(yīng)了聲“是”,而后對柴嬤嬤說道:”有些苦惱不知該穿成什么模樣?!闭f罷還拽了拽自己的衣裳暗示,哦,不,是明示柴嬤嬤。
本不過是想請柴嬤嬤指點(diǎn)一二,沒想到柴嬤嬤當(dāng)即便道:“這事簡單,照著那大小姐上回送你的畫上穿著不就正好?”
說罷不等季崇言和林彥開口,柴嬤嬤便轉(zhuǎn)身回了屋子。
瞧這樣子,估摸著又要從她那隨身帶著的一大箱行李里翻出什么東西了。
林彥搖頭好笑的嘆了口氣,對季崇言道:“我道當(dāng)時離開河?xùn)|時你如此秉承君子之道,都不曾趁著柴嬤嬤睡著偷偷將她帶來的物件翻出來看呢,原來卻是……”
原來卻是能叫柴嬤嬤自己一件一件自己拿出來。
季崇言面不改色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承認(rèn)的十分坦然。
“一會兒能翻出一匹不知放了多少年的青布,一會兒翻出一張不外傳的秘制方子,我都有些好奇柴嬤嬤那箱子里還有什么東西了?!绷謴┬χf道。
“總會看到的。”季崇言淡淡的道了一句,看到舉著一幅畫卷小跑著過來的柴嬤嬤時腳下一動,迎了上去。
林彥在一旁看著露出一臉歡欣笑容今夕不知何年的柴嬤嬤,不知為什么,突地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