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委的房書記身形微胖,一貫以嚴肅著稱,在龍山縣里,沒有人不怕房書記的,而張遠志也蹭到了后面,本想著跟房書記握一個手,但他沒敢,那房書記睿智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栗,今天的事情肯定非常嚴重,周鄉(xiāng)長回來了,那個任旭卻沒有回來,房書記很少到窮山僻壤里,今天看來是驚動縣老爺了。
“房書記,你好!”
那房書記點了點頭,只用手指尖在劉副鄉(xiāng)長的手指尖上滑了一下。劉副鄉(xiāng)長又與后面的幾個年輕人握手,張遠志沒敢跟房書記握手,只是跟那幾個年輕人握手。
那劉副鄉(xiāng)長依舊笑著,房書記下了車子,朝著周圍看了一眼,然后朝著張遠志看了一眼:“這個小伙子叫什么名字?”
“張遠志,房書記,咱政府辦公室里的。”
“哦,永勝!這里還是窮呀!”那房書記看來認識劉永勝副鄉(xiāng)長,說話倒是親切,只是剛才握手的時侯讓張遠志有些不感冒,這會的張遠志趕緊走到了房書記的跟前。
“房書記,你好!”
“你的名字我記得,去年的大學生吧!成績不錯,當時只想把你下放到水王鄉(xiāng)里好好的鍛煉一下,但沒有想到竟然還繼續(xù)呆著,年輕人,要分析一下問題了,好好的反思一下吧!縣里的領(lǐng)導一直都還記得你當時的答辨的,很好,年輕人,別把自己在鄉(xiāng)政府慣慵懶了!”
張遠志趕緊點了點頭,很客氣的看著房書記,手輕輕的撫了一下臉蛋:“房書記,我會努力的,也會好好的反思的?!?br/>
“永勝,年輕人多給機會,特別是咱的優(yōu)秀大學生,本來是來鍛煉的,這一鍛煉就給咱折騰到鄉(xiāng)村里上不來,這可是你與周平的功勞呀!”那房書記話不多,但是句句在理,特別是房書記說最后那兩個字功勞的時侯聲音故意往上揚了一下,那聲調(diào)里帶著一股子的貶意,張遠志很感動這種大領(lǐng)導的記性,去年的一個面試竟然一下子讓領(lǐng)導記憶猶新。
劉副鄉(xiāng)長趕緊走到了房書記的跟前:“房書記,年輕人的工作很好,我跟周鄉(xiāng)長都推薦這個年輕人當副鄉(xiāng)長了,請領(lǐng)導放心,只要有機會,我肯定會推薦這個年輕人的。”
那房書記點了點頭,又看了看劉副鄉(xiāng)長:“是嗎?我看,像任旭這樣的敗壞公務員身份的人還是少培養(yǎng)一些吧!”房書記說著朝前走去,后面的幾個年輕人緊緊的跟著,他們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緊緊的跟著這個房書記。張遠志跟在房書記的后面,那劉副鄉(xiāng)長臉紅脖子粗,用手不住的撫著額頭的汗珠,他很怕,官大一級壓死人,特別是這個紀委書記,一旦不說你的好話,你的提拔與任何的機會都將失去,劉副鄉(xiāng)長加快了腳步,抹著汗珠沖到了前頭帶路。
到了會議室的門口,張遠志看到了云書記與周鄉(xiāng)長走到了外面與紀委的房書記握手,并且讓座,那房書記也不客氣,走到了最中間,云書記與周鄉(xiāng)長坐到了房書記的兩側(cè),而幾個年輕人也被讓到了書記與鄉(xiāng)長的旁邊,這種架勢特別嚴肅,沒有人敢說話,即使是喘口氣好像怕出什么事情一般,張遠志慢慢的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然后看著特別嚴肅的房書記。
“各位同志,首先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房書記!”云書記的聲音很平穩(wěn),調(diào)子不高也不低,話剛說完,兩只手就放到了空中準備鼓掌。
誰想云書記的手剛剛舉到空中,房書記立即用手止了一下,那舉動特別大,下面的人包括張遠志在內(nèi),早準備好了一切,那手掌只要粘著就會發(fā)出很大的聲音,然而這時候卻被房書記那低微而充滿深沉的聲音制止住了。
“客氣的事情不要了,總之,咱是來說事情的,有關(guān)任旭同志的事情《西部報》已經(jīng)全文播發(fā),事實成立,一個年輕的干部竟然打群眾,這種事情太可怕了,縣委的主要領(lǐng)導與縣政府的主要領(lǐng)導碰過頭了,必須嚴肅處理,沒有任何可以考慮的地兒,首先我宣布一個決定!”那房書記立即拿出了一個紅頭文件,看得出來任旭出事之后,縣里的主要領(lǐng)導立即就開了常委會,對于事件做了批示,對于相關(guān)的人也進行了處理。
“任旭事件社會影響極重,社會反響也極大,像這種人我們必須嚴肅處理,經(jīng)縣委縣政府常委會議臨時決定,暫時停止云鵬同志的書記職務,對于周平,劉永勝等主要領(lǐng)導給予警告處分,任旭的處理尚在進一步的考證當中,縣委縣政府責成縣紀委親自過問此事,并在十個工作日內(nèi)將處理的結(jié)果反饋給《西部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