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塘被我買下來的告示張貼不久,張猛就帶著一幫人把我叫了出去。
他當著眾人的面,二話不說給了我一巴掌。
“你他媽的給臉不要臉,你是不打算過了?”張猛瞪著我說道。
“魚塘是你二叔承包給我的,我交了錢,他也簽了字,白紙黑字的合同,你不服去找你二叔,問他為什么要把魚塘承包給我?!蔽覔?jù)理力爭道。
“行?!睆埫忘c了點頭說道?!案夷梦叶鍓何遥銒尩?,一個雞把吊毛大學生在這跟我講合同,你怎么不跟我說打人還犯法呢,你是不怕死哦!”
張猛說著,又是一腳踹在我的腹部,把我踹得踉蹌后退。
我攥著拳頭不敢還手,因為一旦還手,其余的人都會一擁而上,我會被打得更慘。
張猛嬉皮笑臉地走到我面前,他抬起手,我下意識地躲了一下,他則撓著頭笑著說道:“你別緊張,我不是要打你,我就是跟你說個事兒?!?br/>
“什么事?”
“你媽住院是什么原因你知道的吧?”
“你什么意思?”
“我前幾天下午去水庫邊巡查,撿了條死魚,本來想帶回家給狗吃的,誰知道路上碰著你媽了,就五塊錢賣給了她,我說我趕集買的她都信。”
張猛說完,一臉的洋洋得意。
“你知不知道我媽吃了那條死魚差點沒命了?”
那一瞬間,我眼睛通紅,說話哽咽起來。
我本來就奇怪母親無緣無故怎么會去河邊撿死魚吃,那飄在河邊的魚要么是病死的要么是缺氧曬死的,由于浸泡在水岸邊,死了一天一夜也不一定會發(fā)臭,撈上來之后就跟剛死沒多久的魚一樣,胃不好的人吃了肯定會出問題的。張猛說魚是從集上剛買的,母親上哪能想到跟我一般大的同齡人會為了五塊錢害她?
“所以說啊,你以后得小心點,敢在張家溝跟我作對,你死都不知怎么死的?!睆埫妥旖莾A斜著說道。
“去死!”
我大吼一聲,一拳打在張猛的鼻梁骨上,張猛猝不及防,當即仰倒在地,鼻血汩汩流出。
其余人見狀,立馬向我拳打腳踢,我失去了理智,一時間瘋狂反擊,根本不知道痛,他們七八個人把我摁在地上踢,我抓起石頭就砸,幾個人見我滿臉是血跟瘋了一樣,有點怕了,這才停手后退。
“敢打老子,老子不弄死你老子就不信張,張陽,咱們慢慢玩!”張猛爬起來后,一邊擦著鼻血一邊威脅道。
我憤恨地看著張猛等人離開的身影,然后撿起地上被他們打碎的眼鏡,回家清洗傷口。
到了晚上,我去老光棍家找了老光棍,幾天前他在村頭的山林里被白皮水蚺打暈過去,我心里還是有些擔心的,畢竟他年紀也大了,見他神色如常地坐在院子里正乘涼,我也就放心了。
“小子,你怎么被打成這樣?”老光棍發(fā)現(xiàn)了我,連忙跑過來問道。
“沒事,跟人打了一架。”我揉了揉眼說道。
那天晚上我吞了老光棍想要得到的蚺珠,視力不僅恢復,而且還遠超常人,我發(fā)現(xiàn)自己在最近幾天夜里,看黑暗中的物體都比以前清楚了許多,我怕老光棍起疑心,所以回來的時候配了副沒有度數(shù)的眼鏡,上午眼鏡被打壞,鏡片都花了,帶上去眼睛有些酸澀。
“對了,你去深山里找白皮水蚺,找到了嗎?”我又問道。
“找到是找到了。”老光棍并不說謊,同時臉上流露出一絲失望?!暗前灼に乓呀?jīng)死了,那白皮水蚺身上已經(jīng)開始蛻皮,鰓下生出了一小撮鱗片,是化蛟的征兆,卻不知給哪個王八羔子捷足先登,把膽給剜去了?!?br/>
老光棍說完氣得一陣跺腳。
我說道:“你人沒事就行,我先回去了?!?br/>
我說完轉身就走,老光棍連忙追上來說道:“我?guī)滋鞗]見你,總感覺你身上的氣場增強了不少,桃花旺盛的同時,卻又有霉運纏身的預兆,我問你,那條白皮水蚺死后,還會夢見那個女的嗎?”
“沒有?!蔽覔u了搖頭說道,雖然小白并不是白皮水蚺,但是自打白皮水蚺死后她就沒再來找過我。
“小子,我得提醒你一句,美女畫皮都是虛妄,比如白蛇的眼睛,黃皮子的尿,都可以讓人產(chǎn)生幻覺,再厲害的山魈精怪也化不成人形,你萬不能著了道,不然一不小心就小命不保了!”
老光棍的話讓我心中惶惑,她是在提醒我,小白不是人?
我回到家門口時,一道人影突然從墻后走出來,是張猛。
還沒等我開口張猛就說道:“你那二十萬花得還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