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我有說過,我躲在狐仙廟的那晚雨夜曾做了個春夢,夢里我看見一個白衣女人說要做我老婆,女人身材窈窕,但是我一直看不清她的臉,我在夢里問她什么她都不說,但是她卻弄得我很舒服,搞得我一夜到天亮根本不愿意醒來。
這樣的夢,我一連做了七天。
但就在昨天晚上,白衣女人突然說話了,她問我想不想要張富貴的那二十萬,我當然想啊,就跟她說想,女人說張富貴家的錢就藏在堂屋的房梁上,想要就自己去拿。
可能是夢里人的膽子就比較大,所以我就按照女人說的進了張富貴家,并且在房梁上找到了箱子,得到箱子后我美滋滋地跑回自己床上抱著那二十萬繼續(xù)睡大覺,第二天醒來聽說張富貴一家死了,我根本沒注意到被窩里的箱子,可我萬萬沒想到,這個夢竟然成了真。
“這是咱們村的大學(xué)生家,就是今天跟在村長身邊的那個人?!?br/>
就在此時,我突然聽到門外傳來聲音,是王隊長帶著一幫人過來搜家了!
我一下子急了,抓起箱子想要找地方藏起來,如果被大家看見箱子在我手里,我不僅錢拿不到,還要被說成殺人犯,我們這窮鄉(xiāng)僻壤的根本沒有監(jiān)控,誰家藏了箱子誰就是殺人犯這是板上釘釘?shù)氖聝?,到時候我百口莫辯,少不了挨槍子兒。
而家里就巴掌那么大塊地方,藏在哪里都會被搜出來,因此我連忙打開窗戶跳了出去,將箱子藏在了我家菜園子的黃瓜秧下面。
王隊長推門進來的時候我剛好從窗戶外跳進來。
“喲,大學(xué)生怎么滿頭大汗的?”王隊長問道。
“我這人容易出汗,剛運動了下,王隊長您來搜箱子的吧?”我說道。
“嗯,例行公事過個場?!蓖蹶犻L說得輕松,說完招呼他的警察徒弟帶人進屋。
“你們按照老規(guī)矩,各個角落搜仔細了,人家大學(xué)生的房間就是比莊戶人的房間要干凈,可別翻得太亂?!?br/>
王隊長一邊說著一邊盯著我看,這讓我心里無比緊張,生怕他看出什么。
咱們鎮(zhèn)上就一個派出所,里面沒幾個人,我上大學(xué)那年去派出所辦身份證時,聽里面一個小警員說上面調(diào)來了個老刑警,說是得罪了領(lǐng)導(dǎo)被下放了,王隊長說話的口音和我們這邊人明顯不同,猜得不錯他就是那個被下放的老刑警。
就在這時,王隊長突然看向了窗戶外面,我暗道糟糕,從窗戶外跳進來的時候?qū)嵲谔?,根本來不及關(guān)窗戶,而且菜園子里的泥土潮濕,窗臺上還蘸著我腳上的新泥!
王隊長很顯然也注意到了這點,他踩著床邊跳出窗戶,此時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我緊張地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王隊長打開手電讓人進了我家菜園子里的地窖,沒發(fā)現(xiàn)什么之后又走向了菜園子里堆成一團的黃瓜秧,他看到了黃瓜秧旁邊的腳印,我心道這下死定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王隊長將黃瓜秧掀開。
然而黃瓜秧掀開之后,下面卻空無一物,箱子不見了。
“大學(xué)生,你怎么熱成這樣,是不是不舒服?”王隊長看著滿頭大汗的我問道。
“沒有,就是天氣熱,有點中暑了,我媽今晚熬了綠豆湯,要不王隊長在我家吃點?”我問道。
我本來也就是下意識地客氣一下,可沒想到王隊長卻一口答應(yīng)下來。
“好啊,這大半天了沒喝口水,肚子也餓得不行,你我都是上過大學(xué)的人,想來也是有共同語言的?!?br/>
“還有幾戶人家,王隊長不搜了嗎?”我試探問道,心里并不想王隊長留下來。
“小陳,你帶著人把剩下幾戶人家搜一下,搜完給他們一人發(fā)五十塊錢,回頭算我賬上,下個月發(fā)工資還你?!蓖蹶犻L說道。
“知道了隊長?!蹦敲行£惖木鞈?yīng)了一聲,有些不情愿地帶著一幫人離開了我家。
我媽聽說王隊長要在我家吃飯十分高興,要把我家后院的雞殺一只,王隊長連忙說道:“嬸子你太客氣了,我們還有案子在身,能喝口綠豆湯就感激不盡了,可別把家里正下蛋的雞殺了,這樣我們心里過意不去哪還吃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