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說起來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時我才四五歲,坐在你來時的那個山坡上逗狗子玩……“他瞄了一眼良羽,接著說:“突然憑空出現(xiàn)了一股很奇怪的龍卷風(fēng),就在我的面前,我還沒來得及逃走,就見龍卷風(fēng)里走出來兩個人……一個男人,一個女人,那個男人手里還抱著一個小嬰兒……”
良羽震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了,就那樣直愣愣地看著干布。
“我當(dāng)時嚇壞了,那個女人就給了我這枚銅幣,說只要替她們保守秘密,銅幣就會實現(xiàn)我一個愿望。不然我就會被鬼捉去……當(dāng)時我怕得要死,又不敢跟爺爺說,就將這枚銅幣一直鎖在盒子里……時間久了就將這事給忘了,直到你給我那枚銀幣我才又想起來……”
“你知不知道他們?nèi)チ四膬??”良羽隨口問了句。他根本沒抱什么希望,畢竟干布那時候還小,懂什么呢?
干布咽了咽口水:“我,我知道的……”
這句話如同白日里的一道驚雷,把良羽給震懵了!干布不僅知道這個世界上有自己的同類,并且還知道他們在哪里?
干布怯怯地看了一眼他:“他們走的時候,那個男的突然說,如果以后我再碰到像他們一樣出現(xiàn)的人,就告訴那人去‘永生公’醫(yī)館找他們……”永生公?良羽立即聯(lián)想到那個卓爾人能活一千歲的傳說。
“你為什么不早些告訴我?”良羽皺眉問。
干布漲紅了臉,吭哧半天才說:“那個,對不起??!因為我一個人放牧太孤獨了……你知道的,我父母走得早,從小我就沒有兄弟姐妹跟著爺爺相依為命……我特別羨慕人家有兄弟姐妹的……”
良羽氣得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拳頭捏得咯吱作響。
干布瞄了一眼他的拳頭,想起了那只雪豹,身體不由得抖了抖。他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張銀行卡:“這……是這幾年我給你存的錢……原本我想著,等我結(jié)了婚,再給你張羅婚事,以后咱們哥兒倆相互照應(yīng),把日子過紅火了……現(xiàn)在我把錢給你,如果你想去找你的同伴,或想回老家,都是需要用錢的……”說完,他擠出一個討好的笑容,“我對你還是挺夠意思的,對吧?”
良羽給氣笑了,他堂堂瓦夏帝國的皇長孫,居然被人騙著放了幾年的牛!他那皇祖父要是知道了還不哭暈過去?干布縮在椅子里,大氣都不敢出。別看良羽平日一副云淡風(fēng)輕,風(fēng)雨不驚的樣子,真要發(fā)起怒來,普通人可吃不消!
既然知道這個世界有自己的同族,良羽自然要去找他們,也許這才是母親所說的真相呢?
干布查遍了所有的網(wǎng)站,問了成千上萬的網(wǎng)友,終于打聽到了那個中醫(yī)館,在湖北一個十八線的小城里,距離藏地有三千七百多公里。好在距離2月29日還有三個多月,他還有充足的時間。
干布的婚禮定在十一月中旬,眼下己經(jīng)十月底了,良羽如果即日出發(fā),就不能參加干布的婚禮,于是他提前將結(jié)婚禮物送給了干布。那是一枚金貝,黃燦燦的一砣,足有50克重。
然而,干布沒有表現(xiàn)得有多高興,他盯著金貝半晌也沒有接。
“不喜歡?嫌俗氣?”良羽問。他也想送點別的,但是他隨身物品里找不出更合適的東西了。他想,金子全世界人民都愛,干布應(yīng)該也不例外。而且他剛組織家庭,最缺的應(yīng)該也是錢。
“怎么會?”干布這才如夢初醒道,他笑著接過金貝,“既然你這么有誠意,我就不客氣了??!呵呵……”
一句似曾相識的話瞬間讓兩個大男人都哽咽了。干布眨了眨眼睛,將眼淚憋了回去:“呵呵,我長這么大,還沒見這么大一砣黃金呢……你真夠意思……”
良羽自從到了這里就沒有去過其他地方,外面的世界他一點都不了解。加上性子又孤傲,不喜歡跟不熟的人打交道,來了三年多,除了干布,他跟誰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干布真不放心他一個人去那么遠的地方,又不能扔下一百多頭牛跟他一起去。這還不是最讓他頭疼的,最讓他頭疼的是良羽沒有身份證,買不了票,也住不了酒店,并且這廝死活不愿意坐汽車!不坐車怎么到三千多公里之外的地方?干布看了一眼坐在一邊對著銅幣發(fā)呆的良羽,覺得心好累……
其實這不怪良羽,他生在帝王家,從小習(xí)慣了發(fā)號施令和掌控一切。面對一個顛覆他所有認知、他不能掌控的世界,他有的只是深深的無力感與茫然,他在自己與這個世界之間筑起了一堵高墻。
最后,干布只好給他買了一輛騎行山地車,鈦合金車架,車型酷炫帥氣!然后是導(dǎo)航儀、折疊帳篷、工具包、防寒毯、現(xiàn)金……凡是他能想到的他都給他準(zhǔn)備了。并且還細心地給他買了防風(fēng)面罩。這家伙臉長得太招人,他怕他半道被那些瘋狂的小姐姐們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