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禮臻勸人?無稽之談。他是尊重所有人決定的,翻譯地更直白一些,就是“隨便你們”。
林玉要他去勸,他拒絕或者反抗是非常不理智的,會招來一頓甚至很多頓罵,倒不如跟著她走一趟,換之后安寧。
“別的不用你勸,你就跟他說讓他吃飯就行,我去做飯了,等會兒你們倆一起下來吃?!绷钟癜阉麕У礁禈氛榈姆块g,對上抬頭看過來的小兒子,瞪了他一眼之后帶上門下樓了。
傅禮臻在傅樂臻“不管你說什么我都不會吃”的視線中找了個位置坐下來,什么話都不說也不看他,仿佛他來這里,就是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的,最后還是傅樂臻沒忍住:“哥,你不會也是來勸我的吧,你應該跟我統(tǒng)一戰(zhàn)線讓媽和那個渣男離婚才對!”
他湊到傅禮臻身邊叨叨:“哥,你聽一下我的計劃,我目前是這么打算的,一邊搜集更多那個渣男出軌的證據(jù),一邊讓他們倆趕緊堅定離婚的決心,這么多財產(chǎn)他們肯定不可能達成協(xié)議離婚的,到時候我就當庭出示渣男的出軌證據(jù),然后法官肯定就更傾向于我們這邊了。這幾天我也想過了,讓他凈身出戶肯定是不太可能了,那就只能盡可能多的爭取一些財產(chǎn)了!”
“雖然不想變成單親家庭的孩子,但是我考慮了一個星期,還是覺得他們離婚比較好?!备禈氛榇姑嫁茄鄣刈谒磉叄拔矣X得媽媽的病有一多半也是因為被這件事壓著,她一直憋在心里憋壞的。等他們離了婚,我就帶她出去好好走走,散散心。她要是能有一個好心情,那應該比她吃那么多藥管用?!?br/>
這是一個很孝順,很體貼的孩子。
容悄坐在對面的書桌上,晃蕩著兩條腿笑,不過也真的還只是個孩子,所有的想法都天真的可愛。
“哥,我都說累了,你也說句話吧?!备禈氛橐豢跉庥终f了一連串當下的規(guī)劃與未來的展望,終于也說累了,委屈地看著傅禮臻,希望他說點什么,哪怕不是給他提意見,就是隨口給他打下氣也行啊。
傅禮臻搖頭:“你想做,就去做?!?br/>
雖然剛才是想隨口的打氣也行,傅樂臻摳摳手指頭,但這也太敷衍了吧。
他坐回到電腦桌前繼續(xù)制定他的各種計劃,傅禮臻撿了他隨手扔在床上的懸疑小說看,容悄本來還想蹭點電視什么的看一看,可林玉和保姆在廚房做飯,傅樂臻對著文檔敲敲打打,誰也沒工夫看那些視頻消遣時間,她只好到傅禮臻身后去看書。
可傅禮臻看書的速度太快,她根本就跟不上,每次她看到一半的時候,傅禮臻就翻頁了,又是國外的懸疑小說,她跟著看了半個小時,也還是一頭霧水。
剛剛才看到石膏像會動,過一會兒又是女孩丟失了一枚耳釘,再過一會兒又變成了深山中廢棄的小木屋,怎么串都串不出來。
人也變來變?nèi)サ?,一個又一個人鉆出來,名字又長又難記,她忍不住嘀咕:“這到底怎么回事啊……”
傅禮臻聽到她的聲音極近地在耳后響起,不是很自在地往另一個方向側(cè)過身去。
昨晚看見她之后,她的聲音再離這么近,傅禮臻總覺得有點兒不好意思。
“他?!备刀Y臻停下來,指著書上的某一個人名,“是兇手?!?br/>
“欸?”容悄把脖子往前湊了湊,仔細去看那一頁,她的脖子從傅禮臻的肩膀穿過,長發(fā)落下垂在他身前。
“什么什么?”傅樂臻把椅子轉(zhuǎn)過來,腳尖一點就著椅子滑到傅禮臻身邊,他還沒看完這本書呢,兇手人選在他心中有兩個,他一直搖擺不定又不想直接跳到結(jié)局去看最終的解密……
他也把頭湊過去,角度正好貼著容悄的頭發(fā),傅禮臻蹙眉,伸手把他推開了一些:“別靠太近?!?br/>
“哦。”傅樂臻乖乖拉遠距離,熱情地跟他討論,“哥,你說誰是兇手,我覺得巴塞洛繆和克里斯蒂安都有可能……”
他說著說著又忘我地湊過來指著書上的某一段道:“就是這里就是這里,這一段巴塞洛繆在小木屋里……”
在傅禮臻的眼底,他的臉又和那一束頭發(fā)蹭在了一起。
他把書摁在傅樂臻臉上將他推后:“離遠點?!?br/>
傅禮臻:“……”他明明沒有靠太近!
又過了半個小時,敲門聲響起,來的是林玉:“飯做好了,都下來吃飯。”
上一秒還沉浸在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疑點中無法自拔的傅樂臻立刻舉起“絕食”大旗:“我是不會吃的!”
傅禮臻卻站起來,徑自往外走,傅樂臻目瞪口呆:“哥你這就去吃飯了?”
“我餓了?!彼呀?jīng)走到門邊,傅樂臻一邊捂著咕嚕嚕叫的肚子,一邊用盡全身的力氣沖過去撲在門板上:“哥!你能不能配合我一下!”
“我餓了?!备刀Y臻扶上門把手,“讓開?!?br/>
他語氣冷的讓傅樂臻打了個哆嗦,怯怯松手。
傅樂臻看著他就真的走了頭也不回,又委屈了:“哥,你不配合我,也不勸我了?”
傅禮臻沒有回頭,只留下一句:“餓了就吃飯?!?br/>
看著傅禮臻獨自一人在餐桌前坐下,林玉往樓梯的方向看了一眼,問:“那臭小子還是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