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燈抬頭,看了李浮白與徐璉一眼,輕聲詢問:“李兄剛才干什么去了?”
“他呀,他去跟廚子嗚嗚嗚……”徐璉的話還沒有說完,又被李浮白把嘴巴給捂上了。
李浮白回答聞燈說:“沒什么,就是晚飯沒吃飽,問小二拿點吃的。”
聞燈沒有多問。
徐璉受不了,他小聲問李浮白:“你干嘛??!”
李浮白湊在他的耳邊,惡狠狠道:“你現(xiàn)在不說話沒人把當啞巴?!?br/>
徐璉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剛才想說的話有什么不能說的,李浮白這幾天就是有毛病,他從聞府上偷來盤龍草后,整個人都不正常了。
徐璉忍了又忍,還是沒能如李浮白所愿當個可愛的啞巴,他問李浮白:“你是不是真的被聞家大小姐給下了——”
在這一瞬間,李浮白惡上心頭,真的想把徐璉給毒成啞巴,他的手緊緊捂在徐璉的嘴巴上,但總覺得聞姑娘或許已經(jīng)知道剛才徐璉要說什么。
聞燈輕輕笑了一聲,“大家都累了吧,回房休息吧,明天應該就能到灃州了吧?!?br/>
徐璉蹭著李浮白的馬車一路來到這里,完全不覺得累,但是他現(xiàn)在的嘴巴還被李浮白捂得死死的,不給他任何發(fā)表自己看法的機會。
李浮白叮囑聞燈說:“你也早點休息,有什么事叫我就行?!?br/>
聞燈嗯了一聲,轉身上樓回房去了。
見到聞燈離開,李浮白終于將徐璉的嘴放開。
徐璉呼了一口氣,他現(xiàn)在越來越好奇李浮白與鄧無之間的關系,但是李浮白對這件事守口如瓶,任由他怎么威逼利誘,也撬不出一個字來。
李浮白對徐璉說:“你不要在鄧無面前提聞姑娘。”
“怎么了?”徐璉疑惑問道,“他也喜歡那位聞姑娘?”
李浮白剛要反駁,徐璉搶先道:“你們兩個都別想了,也做不成情敵,最多就是一對難兄難弟,還能相互安慰,挺好的。”
他越說越來勁,抬手拍拍李浮白的肩膀。
李浮白頭疼不已:“讓你不要說就不要說啊?!?br/>
“好好好,我不說?!毙飙I臉上一副作為你的父親,當然是無論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會答應的表情,非常欠揍。
他們二人一前一后上了樓,徐璉不回自己的房間中去,趁著李浮白不注意的時候,鉆進了他的房間里,坐下后一點不把自己當外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后問李浮白:“等到了灃州以后,我們還和那位鄧公子一起走嗎?”
李浮白倒是想和聞姑娘一起走,但是聞姑娘看完袁二公子或許就要回鯨州去了,再或許那時候送她的人就是那位袁家的二公子。
他輕嘆了一口氣,對接下來種種都不能確定,只能回答說:“看她的意思吧?!?br/>
徐璉放下手中茶杯,摸著下巴,仔細端詳著李浮白的這張臉,李浮白被他看得極不自在,問他看自己做什么。
徐璉好半天都沒說話,眼看著李浮白面露不耐,準備趕人了,他突然低低地叫道:“李兄……”
像是要說悄悄話,怕被外人聽到。
“還有什么事?”李浮白問。
“你不會是斷袖吧?”
李浮白:“……”
他現(xiàn)在只想扯斷徐璉的舌頭。
他把徐璉從凳子上拉了起來,將他往屋子外面推搡:“趕緊走趕緊走。”
徐璉被推到外面的時候還不忘問李浮白:“到底是不是啊,給個話呀。”
“是你個鬼??!”
夜間風起,落花簌簌,明月盛輝,遍地葳蕤。
他們在第二天成功抵達灃州,知道天下第一美人呂姬要到灃州的人不止徐璉一個,這些人也紛紛來到灃州,其中有一些是呂姬的愛慕者們,而更多的則是與和徐璉一樣想要湊熱鬧一睹天下第一美人芳容的人。
灃州一下子就熱鬧起來,熙熙攘攘的人群充滿一條又一條的街道,叫賣聲喧鬧聲嬉笑聲,種種聲音,交織混雜,好似過節(jié)一般。
李浮白他們的馬車寸步難行,不得不將馬車寄放在城外,步行進城,李浮白怕聞燈在路上被人撞到,在旁邊盯得緊緊的,一刻也不松懈。
徐璉都替他累得慌,可是李浮白看起來卻是樂在其中的樣子,雖然李浮白用鬼來極力否認了,但是此時徐璉還是忍不住嘗試著用斷袖的思維來看李浮白的行為,竟然瞬間都能解釋得通了。
前不久李浮白不是還跟他說,他看上聞家的大小姐了嗎?這變得可有點快,要是單單變心也就罷了,他這連性向都變了。
徐璉趕忙搖搖頭,還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