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后,溶則抱著溶桑桑上樓。房間已經(jīng)備好。
房間應是精心收拾過,一塵不染。
屋內(nèi)陳設,雖算不得豪華,可應有之物,也是一應俱全。
溶則把溶桑桑放到桌旁矮凳上。他自己也在旁邊坐下。
關昕月緊挨著溶桑桑坐下。端詳著她。
溶桑桑也抬頭看她,皺眉開口:“娘親,你瘦了,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
關昕月鼻頭發(fā)酸,卻是慈愛的笑道:“吃了,都好好吃的,娘親答應桑兒的?!?br/> 溶桑桑點頭,看向溶則,道“爹爹,告訴我吧?你來說,娘親是個愛哭鬼,定是張口就要哭的!”
說著還做了個鬼臉。
溶則看著這鬼靈精怪的女兒,搖頭笑了。
關昕月本來要落下的眼淚也莫名消失了。她嗔罵道:“你個鬼靈精!你才是愛哭鬼呢!”
溶桑桑又朝她做了個鬼臉,而后扭頭,板起臉,像個小大人般嘆息道:“你們呀你們!把你們女兒想得也太弱了吧?”
而后,她看向溶則,道:“特別是爹爹!怎么一點都不自信?所謂將門虎女,咱們?nèi)芗胰糇苑Q第二將門,誰敢稱第一?”
溶桑桑說著,臉上滿是自信。
她頓了頓,又道:“作為爹爹的女兒,我最不缺的就是膽子!說吧!我可不是玻璃心,生命力頑強著呢!”
溶則、關昕月看著溶桑桑,一陣無語,不知為何,又是滿心感動。
溶則聽著這話,看著女兒那一臉堅定的模樣,不由也內(nèi)心澎湃。
他開口道:“溶家兒女,自當如此!”
溶桑桑繞了這么多,最終,卻還是要繞回來的。
她開口道:“告訴我吧?我不想稀里糊涂,做個糊涂蟲?!?br/> 關昕月拉起溶桑桑的手,把她攬在懷中。
溶則幾次張口,卻都說不出話來。
溶桑桑暗自嘀咕,看來,事情,大條了!
溶則把心一狠,無奈開口。從頭,把溶桑桑這段時間的情況講了一遍。
溶桑桑認真聽著,邊聽,邊嘆息,“這個世界,玄幻了!連蠱蟲都有!”
忽的,溶桑桑從關昕月懷里掙出來,小手在領口翻找,“涅海石?佛門至寶?”
溶桑桑對“佛門至寶”期待得很!她扯著那石頭瞧,可怎么看,那也只是個普通石頭罷了,最多,不過是顏色少見些。
溶則從溶桑桑開始嗜睡開始講,講到木源到將軍府說的話,再到關昕月去慈恩寺,再到她兩三天才醒一回,到木老神醫(yī)歸來,到他們這次匆匆趕來這千絕藥莊。
溶桑桑聽著,狐疑的問道:“那,哥哥呢?”
溶則一滯,開口道:“哦!是了,把他忘了!”
溶桑桑無語,在心里為哥哥默哀。哥哥到底是怎么長大的?
溶則一聲“忘了”之后,若無其事,繼續(xù)講溶桑桑的事兒。
聽完溶則的講述,溶桑桑也是無語凝噎,自己為什么總是那么衰…
“桑兒,你…得留下來治病,那木老神醫(yī)醫(yī)術卓絕,就是性情古怪了些。但你的毒,這天底下除了他怕是無人能解。”說著關昕月一臉惆悵。
溶桑桑心也微皺眉頭,她伸出小手,摟住關昕月的脖子,糯糯的道:“娘親,不就三年嗎?娘親也不是不能來看我,不是每年可以看一次嗎?三年轉瞬就過了!”
關昕月點頭:“是呀,三年后,桑兒能康復,這就是最好的,總歸,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本來是在跟溶桑桑說,可說著,倒像是在勸自己。
溶桑桑聽完她的話,聽著她的嘆息。乖巧的點頭道:“嗯,桑兒會乖乖的!何況,不是還有小娥她們陪著呢嘛?娘親放心!”
說完她歪著腦袋靠在關昕月懷里,不知在想著什么,臉上帶著笑容。
關昕月低頭,看見女兒可愛的笑臉,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問道:“桑兒想什么呢,這么高興?”
溶桑桑笑著道:“我在想,三年后,我該長到娘親這了吧!”說著她用小手比劃著關昕月的肩膀。
關昕月失笑:“三年后你也才八歲罷了,哪里能長這么高?”
溶桑桑撅著嘴道:“我努力吃飯,肯定能長到這兒!”說著小手又比劃了一通。
關昕月笑著附和:“好好好,三年后桑兒肯定長高高了,長到跟娘親一般高!”
關昕月笑了,溶桑桑也笑了。
既然離別不可避免,笑著度過相聚的日子,不是更緊要嗎?
一晃眼,五天時間就過去了,千絕藥莊內(nèi),已經(jīng)新添了兩幢兩層的木樓,跟原來的一層的兩幢木屋圍成了一個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