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后一日,溶桑桑上午扎完針,小娥端了熱水進來,心梅給她換了衣裳,擦洗過后,她一動不動躺在床上。
很奇怪,仿佛扎針的疼痛已經(jīng)過了峰值,溶桑桑感覺今日扎針比昨日疼痛感減輕了一些。
她居然沒有昏死過去,雖然也是全身脫力,但意識還保持著清醒。
就這樣一動不動躺了大概一個時辰,溶桑桑恢復(fù)了些力氣,心竹送來今日的午飯,用烏雞湯燉的棗泥山藥粥。
這幾日,她很多時候都昏厥著,飯點也不會醒來,所以,心竹給她做的都是流食,有營養(yǎng)又好克化。
今日送粥進來,見溶桑桑是醒著的,心竹又滿心歡喜去端來已經(jīng)燉好的淮杞燉羊肉,又快速熗炒了個鮮嫩的小白菜。
溶桑桑被心梅抱起來,靠坐在床上,心梅一口一口喂她吃飯,不得不說,心竹這手藝真是沒的說,粥香甜可口,羊肉鮮香軟爛,小白菜摘的只留了菜心,脆嫩爽口。
溶桑桑胃口變大了很多,喝完兩碗粥,吃了一碗羊肉,一盤子菜心也所剩無幾。
心竹沒出去,靜靜看著溶桑桑把她做的飯菜吃完,她嘴角噙著笑,不過是個二八年紀(jì)的姑娘,臉上神情竟有幾分外婆般的慈祥。
溶桑桑吃完飯,安逸的靠在床上,享受她一天當(dāng)中的愜意時光。
沒過一會兒,文瀾端著藥進來了。
卻不是那黑漆漆的湯藥。溶桑桑接過碗,瞥了一眼碗中紅棕色的的湯藥,仰著脖子,咕咚咕咚一口氣把藥喝盡。
邊上小娥咽了咽唾沫,看溶桑桑已經(jīng)把藥喝完,趕緊遞上邊上涼好的溫水,看著溶桑桑的眼神充滿了敬佩。
秋日的中午,還是有些熱,寄言端了一盤葡萄進來,丫頭們都擠在這屋子里。
溶桑桑很喜歡她們湊在這屋里,吃著瓜果糕點,嘰嘰喳喳聊天,看著聽著,都覺得熱鬧。
在她們的聊天聲中,她很快就睡著了,午飯后是她雷打不動的午睡時間。
心梅看她睡著,招呼一屋子丫頭,輕手輕腳的出去了,留了寄言和小娥守在屋里。
就在這時,平時除了吃飯見不到人的青松一臉嚴(yán)肅的上樓來了。
看到他,心梅忙上前問道:“青松大哥!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青松道:“有一隊人馬正朝著藥莊而來,外圍暗衛(wèi)去探底,出去的人都沒有回來,只怕…是來者不善!”
頓了頓他問到:“小姐如何?”心梅緊皺眉頭,道:“剛睡著!”
她思索片刻,“青松大哥!你在此守著小姐,我去找木老神醫(yī)!此事該當(dāng)讓木老神醫(yī)知曉!”
青松略一思索點頭答應(yīng),心梅轉(zhuǎn)身下樓,往藥房走去。
不料,木老神醫(yī)竟不在藥房,她又去了木老神醫(yī)房間,也是沒人。
她有些著急,去找心竹。問她見到木老神醫(yī)沒?心竹卻道,給木老神醫(yī)送飯時,木老神醫(yī)說待會兒要出去一下,沒說去什么地方,只說針灸時辰之前會回來。
心梅手里捏著平日用的帕子,往回走,以前聽說千絕藥莊到處是毒物,若不得主人允許進入,就等于給毒物送食物。
可她們在這住了大半個月了,傳說中的毒物她們是一只都沒見著,這可如何是好?
她又返回樓上,青松立在溶桑桑門口,心梅過去小聲道:“青松大哥,木老神醫(yī)不知去哪了,我尋不到他,這可如何是好?”
“我給暗衛(wèi)傳信,讓他們暫且隱蔽吧,他們的目標(biāo)不一定是小姐,況且,這千絕藥莊絕,可不是這么好進的,就連咱們的暗衛(wèi),也是進不來?!?br/> “他們?nèi)羰怯碴J,就且讓他們消耗著,進不來便罷了,若是進來了,就讓暗衛(wèi)跟進來,這樣咱們的人也少些傷亡!”
心梅點頭。
青松拍了拍手,一只白鴿落在了他的肩頭。
他從懷里掏出常備的炭筆,和裁剪好的紙條,寫好,手指一撮,卷起來,放入鴿子腿上的小竹筒,一抬手,鴿子飛了出去。
而后,兩人就這樣默默守在溶桑桑門口。
小娥和寄言在屋里給溶桑桑做貼身穿的褻衣,文瀾和心竹在廚房忙活,茉莉獨自一人在小院子空地里栽花。
原來雜草叢生的院子,經(jīng)過她這段時間的打理,已經(jīng)有了幾分模樣,新栽的花苗已經(jīng)成活。
說也奇怪,他們來這么久,這藥莊里,除了木老神醫(yī),硬是一個人都沒有見到。
如今木老神醫(yī)一失蹤,倒像這藥莊是他們的,木老神醫(yī)才是客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