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飯時間,心竹在樓下廳里擺好兩桌宴席,各色美食擺滿了桌子,每一道都是溶桑桑的心頭好,所有人都到齊了,除了木老神醫(yī)。
廳堂后面,正中央掛著一塊灰白的布,布上畫著個老頭,布前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個香爐,香爐旁擺放著三炷香,開席前,溶桑桑被帶到那紅布前。
她有些莫名其妙,心梅卻開口道:“小姐,這是藥神像,上柱香拜一拜吧!陸大哥說很靈驗的!”
溶桑桑有些忐忑,問道:“為什么要拜?”
陸開山上前一本正經(jīng)道:“你治好了眼睛,按理當拜一拜,咱們莊內供奉的藥神極是靈驗,誠心祈禱,可保家人康寧的!”
溶桑桑還在猶疑,陸開山又道:“今日又是你的生辰,藥神他老人家會保佑你的!”
聽到這話,溶桑桑有些動容,她是有些心神不寧,也不知家里爹爹傷如何了?
溶桑桑嘆了口氣,點頭示意,心梅便把香點燃,溶桑桑想去上香,奈何夠不著,心梅便著溶桑桑把香插到香爐中。
溶桑桑退到桌前地上擺好的蒲團前,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心里虔誠的祈禱著。
磕完頭,她欲起來,陸開山卻道:“為表心誠得再多磕一個!”
溶桑桑不疑有他,便依言又磕了一個頭。
前方桌后,忽然傳來爽朗的笑聲:“哈哈哈!乖徒兒,快起來!”
溶桑桑嚇了一跳,邊上幾個丫頭也驚得目瞪口呆,心梅更是圓目直直瞪著陸開山。
陸開山見事已成,霎時不見了蹤影。
溶桑桑愕然過后,看著眼前的老頭,哭笑不得,老頭手里還拿著揉成一團的布…
還有這樣挖坑、騙跪、收徒的?
溶桑桑不接茬兒,起身,不理木老神醫(yī),招呼道:“來來來!吃飯了!”
氣氛有點尷尬,木老神醫(yī)和楚南、陸開山本來是安排在主桌的,可溶桑桑卻拉著一種丫鬟往主桌坐,小娥道:“小姐,這不合規(guī)矩,奴婢們還是過去坐吧!”
溶桑桑固執(zhí)道:“不去,就坐這!”這話聽著總有些賭氣的意味。
心梅上前勸道:“小姐,今日是您生辰,別生氣!”
說完她退后兩步跪下,幾個丫頭見狀都紛紛到心梅后跪下,然后磕頭:“奴婢等祝小姐平安順遂,長命百歲!”
溶桑桑手緊捏著裙角,眼睛有些發(fā)酸,她起身把跪在最前面的心梅扶起,含笑道:“起來,都起來!”
眾丫頭起身,溶桑桑用力屏氣,逼回要落下的眼淚,認真看著面前一群可愛的丫頭,真誠道:“謝謝你們!”
一眾丫頭聞言又要跪,溶桑桑趕忙制止,“別別別!快點入席吃飯,可別糟踐了心竹大半日的忙活!”
心梅聞言,也笑了,扶溶桑桑先落座,而后,心梅掏出一副鹿皮手套,手套上用紫色絲線繡著著幾顆小巧的桑椹,甚是可愛,她把手套雙手遞給溶桑桑,溶桑桑接過,笑容滿面。
其余丫頭也紛紛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禮物。
寄言準備的是自己制的清陵香,文瀾的是自己制的百合香膏,小娥做了一盒牛乳餅。
心竹的比較出乎意料,她做了一件銀白色大氅,里面是溫暖的狐貍皮,外面是銀白色鍛子,對襟處用綠色絲線繡著幾株竹子,溶桑桑撫摸著大氅很是喜歡。
最最出乎意料的是茉莉,她居然跑出去,端了一個花盆進來,盆里是那顆給溶桑桑介紹了一刻鐘的,枯木發(fā)新芽的不知名的植物。
溶桑桑看到那盆子,有些愕然,又覺得異常溫暖。
看著一群丫頭,她發(fā)自內心的笑了,這是她過過最好的生日了!
幾個丫頭送完禮,木老神醫(yī)從桌后走了出來,討好的笑著:“乖徒兒,為師也準備了個禮物給你哦!”
溶桑桑不想理他,不想破壞眼前的溫情??衫项^兒一個勁兒往溶桑桑身邊湊,溶桑桑裝作看不見,他也不氣餒,笑瞇瞇的在溶桑桑旁邊坐下。
而后,語重心長的道:“徒兒?。∥衣犇驹茨切∽诱f,你爹爹前些日子,可是傷得很重,那么重的傷,即便痊愈,以后怕是難再上戰(zhàn)場了!”
溶桑桑不回應,耳朵卻豎了起來,木老神醫(yī)看她的模樣,心里偷笑。
面上卻依然老神在在的道:“為師倒是有這個法子!”
溶桑桑啞然,道:“老頭,你都是這樣收徒弟的嗎?”
木老神醫(yī)卻是一副痛心疾首模樣道:“這天下,想拜如為師門下之人不知幾何?”
溶桑桑嘆了口氣,問道:“那你為何非要受我做徒弟?”
木老神醫(yī)一滯,臉上神情看起來有些哀傷。
溶桑桑不知為何自己又惹這老頭傷心,有些局促的想去勸慰幾句。
卻不想,木老神醫(yī)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他沒有回答溶桑桑的問題,轉而笑嘻嘻道:“今日可是雙喜臨門,老頭子我喜收愛徒,又恰逢愛徒生辰!”
溶桑桑覺得很尷尬,這畫風感覺和某某喜提瑪莎拉蒂一般無二。
木老神醫(yī)繼續(xù)說:“既然都收了你做我弟子了,那么你的父親就是我兄弟,他,我還是要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