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從皇宮出來,便又回道驛館,他著人開始收拾回國要帶的東西,西寧茶葉、絲綢、玉器瓷器,來時的馬車,裝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薇蕊閣內(nèi),蕭薇兒皺著眉,在屋內(nèi)來回踱步。
淮王要回南越了,但還有一件事兒沒有辦…
那淮王自從到了驛館,不與任何西寧朝臣來往,每日窩在驛館不出門,為的,不就是給這臨行前這一件事造勢嗎?
在淮王啟程前一日,傍晚時分,他坐在馬車上,來到了將軍府門口。
小斯上前遞了名貼,將軍府的門房便匆匆進(jìn)內(nèi)院傳信去了。
關(guān)昕月正在看心竹從千絕藥莊寄來的信,信里說,桑兒胖了,也知愛美了,吵嚷著要減肥。
她嘴角含笑,這信,她已反反復(fù)復(fù)讀了多便,這才要提筆回信。
可筆還未落下,外頭心蘭急匆匆進(jìn)來道:“夫人,南越淮王來訪!”
“南越淮王?你出去告訴他,將軍未在府中,不便待客,讓他改日再來。”
“可…不是都說南越使團(tuán)明日就要啟程回去了嗎?”
“是呀,明日要回去,今日匆匆來訪,且他在啟臨這么些日子,除了覲見皇帝,極少出驛館,更是從不結(jié)交朝中大臣?!?br/> 心蘭不解,道:“那與今日他來咱們府上有什么關(guān)系?”
“你別管了,快去傳話!”
心蘭不敢耽擱,小跑著出去。
將軍府大門外,那淮王已經(jīng)下了馬車,在將軍府前來回踱步,他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眼睛時不時看向向?qū)④姼箝T里面。
心蘭出了府門,淮王竟然欣喜的往前迎了幾步。
心蘭屈膝行了一福禮,那淮王竟也趕忙恭身作了個揖禮,嚇得心蘭連忙躲開。
“淮王殿下,折煞奴婢了,奴婢可不敢當(dāng)這禮!”
那淮王一副討好的嘴臉,他笑吟吟拱手,道:“姑娘既是這將軍府的人,便當(dāng)?shù)闷鹦⊥醯亩Y,不知…?”
“哦!我們將軍在軍營還未歸家,恐怕不方便接待淮王殿下,殿下還請先回,等將軍回來,定會登門拜訪!”
心蘭很是伶俐,一通說辭,也是十分周全。
可那淮王聽罷,便在著府門口轉(zhuǎn)起圈來。
他嘴里喃喃著:“怪我怪我,早就該來拜訪的,又一直不敢上門,如今明日便走了,將軍卻沒在府中,這可如何是好?皇兄可是特意交代了,要與溶家交好的…”
他不停在將軍府門前踱步,卻就是不肯離去,心蘭有些傻眼了,好歹是個王爺,這都下了逐客令了,還賴著不走?
那淮王似乎也是為難極了,又陪著笑臉上前同心蘭說道:“姑娘,能否煩請姑娘再幫小王傳個話,就說,小王無礙的,能否在這府門前,等將軍回來?”
“姑娘放心,小王不會擋了將軍府的道兒!”而后,不等心蘭說話,他便吩咐車夫,把馬車?yán)綄④姼T側(cè)。
心蘭無奈,卻還是開口道:“淮王殿下,我們將軍練兵晚上也不回來的!”
淮王聽罷,整張臉已如苦瓜一般,他不住自責(zé),懊悔不已。嘴里不停喃喃著:“早知道,再怕也得早些時候便來拜見的…”
心蘭看他還不走,回頭對門房小聲吩咐了幾句,那門房聽罷,又匆匆往內(nèi)院而去。
“他不肯走?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這是臨行之前,還要再在陛下心里扎下把刀呀!”
“罷了,我親自去與他說!”
關(guān)昕月起身,出了月蒼閣,片刻之后,便來到了將軍府大門處。
她謙和的笑著開口:“淮王殿下光臨未曾遠(yuǎn)迎真是失禮!”
那淮王見到關(guān)昕月,也是面上一喜,連忙恭身肅容作揖。
“不知淮王來將軍府,所謂何事?”
關(guān)昕月單刀直入,倒是讓淮王有些訝異,這將軍夫人,倒也是個有意思的女子。
他臉上神情越發(fā)謙卑,道:“小王在啟臨盤桓多日,明日便要啟程回國,卻還未上門拜訪大將軍,實(shí)在惶恐不安,特來叨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