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里。
審訊在有條不紊的進行。
很奇怪的風氣,以前張兆坤也進過局子,多數(shù)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他出入自由。
可嚴令一下,不管是認識他或者不認識他的,都不敢再插手。
張兆坤也感受到了這種讓人骨子里發(fā)寒的氛圍。
不斷嚷嚷著自己要打電話,要找律師。
三名審訊人員坐在他的對面,其中杜繡在最中間,為主審。
她被下調(diào)到了治安警,本來沒資格坐在這里。但因為這案子是她一直跟蹤的原因,劉云山破例把她抬了上來。
無疑,她也是唯一適合審訊的人。
做好了張兆坤不配合的準備,杜繡不緊不慢的開始將收集的證據(jù)一一呈現(xiàn)在他面前。
老九的錄音,他放高利貸的錄音,等等等等。
杜繡見他并不準備開口說話,平緩道:“目前,你涉嫌殺人,聚眾賭博,敲詐勒索,故意傷害……你可以說不說話,我們也可以把這些證據(jù)提交給法院,由他們來定你該受到什么懲罰。你可以狡辯一二,但你更應該清楚,這些罪名只要有一個落實,夠你在牢里呆一輩子。甚至于,吃槍子!”
“嚇唬誰呢?!?br/> 張兆坤半邊臉腫脹,不知是嚇得還是怎樣,聲音在發(fā)顫。
杜繡冷笑起身。
鐵門重新關閉,冰冷的房間讓張兆坤煎熬的整個人都要瘋了。
抓他,警方是有計劃的。
這也意味著,剛才那個臭婊子說的很可能是真的。而且,那些證據(jù)每一樣都讓他如墜冰窟。他確實直接或間接做過那些事情,警察只要有心,不難調(diào)查。
顧雅琴,他現(xiàn)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顧雅琴。
可是距他被抓緊警察局已經(jīng)好幾個小時,她也早該得到了消息,至今卻沒有任何形式的傳話和囑托。
最壞的結果,顧雅琴想傳話而帶不進來。
周青和那些賭客一般,被關在了警察局里。
進來差不多將近一兩百個賭客,被保釋出去的超過了大半。剩下的人,全都是有可能擔刑責之人,惶惶不安。
賭博這罪名可大可小,他們的涉案金額無疑屬于巨大。
杜繡動員了所有能動員的警察,加緊訊問,只傳達了一個信息,那就是只要誰承認借過張兆坤的錢,一切好說。
這不合規(guī)矩,她卻執(zhí)意在做。
按規(guī)矩來,這個世界上有一半案子都會因為證據(jù)不足而沒辦法奈何犯罪分子。
她要做的是讓張兆坤死心,讓他求著自己把顧雅琴拽出來。
周青正琢磨著今晚會不會耽誤上班,要不要提前請個假,門打開,吳永全笑著進來打開了周青手銬。
“交錢,然后就可以走了!”
周青無語:“我算是知道你們警察辦事的準則了,感情我?guī)湍銈冏鍪?,還得罰錢!”
“你把人打成那樣,出點醫(yī)藥費也應該的?!眳怯廊π蕾p眼前這年輕人的,調(diào)侃道。
周青跟著他走了出去,交了四五千塊錢罰款,才被允許離開。
出警察局,時間指向下午六點。
周青取了車子,又跟吳永全打聽了一下案情進展,看吳永全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他心定下來。
顧雅琴這次鐵定是完蛋了。
剛剛啟動,準備加速離開,一個身影伸手擋在了車前,迫的車子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