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云流帶著妹妹來到南蘇的第三天,他的父母是評彈演員,在鄉(xiāng)下名氣也不小,家家戶戶的紅白事都會讓他父母上臺演出,但是因為父親前年得了舌癌,不僅失去了再次登臺演出的能力,也耗盡了家中不多的存款。
在家庭的生活壓力劇增下,母親常常唉聲嘆氣,在經(jīng)過深思熟慮后,他打算帶著跟他一起從小學(xué)習(xí)評彈的妹妹來到南蘇討個生活,如果條件好的話還能貼補一下家用。
他的父親常常說云流和妹妹的天賦極高,不僅唱腔圓潤,也帶著他獨有的風(fēng)格,本以為可以很輕松的找到一份工作,沒想到這三日來連連碰壁。
不是因為這家評彈社不再招人就是因為那家茶館嫌棄他們年齡小沒名氣,和自己的妹妹在青年旅社睡了兩晚大通鋪,他找到了這家燒烤城。
老板是個好人,愿意讓他們試試,可不可以就看今晚的反響,沒想到他們剛上臺唱了一句,就被人轟下了臺,少年心性的他如同受了奇恥大辱一般,心中更是傷心不已,就連妹妹的眼淚都沒去多管。
“小兄弟,我家茶館缺個唱評彈的,有沒有興趣來試試?”
肖遠(yuǎn)攔住了一臉沮喪的云流。
云流看著這個吊兒郎當(dāng),看起來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青年,并沒有因為聽到這樣的工作機會而感到開心,反而看了看自己清秀可人的妹妹心中升起一陣警惕。
肖遠(yuǎn)看著一臉緊張的云流笑了笑,“看來是不信任我?”
“是的?!痹屏鳑]有一絲的掩飾,直接說了出來。
肖遠(yuǎn)一臉痞笑頓時剎住了,這小子,是個愣子啊。既然不信任我,那我只能用上我的真心實意了,我真的不是為了那一百萬才這樣的,就是惜才,肖遠(yuǎn)摸了摸鼻子想道。
“包吃包住,兩個人一起工資5000。干不干?”
“不干?!?br/> 嘿,果然是個愣子,這么好的機會怎么能抓不住呢?
“為什么不干?”
“不信你有茶館,而且,工資太低?!?br/> 肖遠(yuǎn)這下有些無奈了,上下摸了摸,好像沒有辦法能證明自己的東西啊,總不能把他帶到茶館去看看吧,他也得跟著自己走啊。
正在肖遠(yuǎn)糾結(jié)時,剛剛那個起哄的人朝三人走了過來,看那虛浮的腳步和迷離的眼神,看來已經(jīng)是半醉狀態(tài)了。
那人走到云蘇身邊,直接伸手要去掀云蘇旗袍的下擺,嚇得云蘇直接躲開,一直跑到自己哥哥身后,只是那還掛著淚痕泫然若泣的表情顯得更加可憐。
“小子,看在你妹妹這么漂亮的份上,別唱這烏七八糟的東西了,跟哥混?!蹦鞘莞叩娜擞沂种鈸卧谖枧_上,用一只腳站立,半靠著舞臺說道。
肖遠(yuǎn)瞥了一眼那青年,又看了看這對兄妹,一臉古怪的站到了一旁,反正最后只需要收留了就有一百萬現(xiàn)金,也不在乎在此之前發(fā)生過什么事情了,看你那一副沒有受過社會毒打的白紙樣子,好好體會一下人間疾苦再說吧。
云流雖然貧窮,但是因為出身評彈世家,再加上剛剛進(jìn)入社會,有著一股子的傲氣和不羈,死死的將自己妹妹護(hù)在身后,惡狠狠的盯著那青年說了句:“滾開?!?br/> 那青年一臉痞相,又染著黃毛,一準(zhǔn)的社會精神小伙,再加上剛喝得半醉,自己身后又是一幫哥們在看著,哪能受得了這個,又不是說對方有怎樣的背景,一個唱評彈的,還是個半大的娃子,頓時臉一怒,一巴掌直接抽了上去,“小子,讓你嘴賤?!?br/> 云流沒想到那人直接一巴掌扇了過來,一個沒注意就被那青年扇了個趔趄,登時也怒了起來,把三弦琴塞進(jìn)妹妹手中,直接跟那黃毛青年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