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悠哉?!碧K芩伸了伸懶腰。整個人都有些懶洋洋的。
艷陽當頭,少時只待在冬暖夏涼的屋子的龔凌有些不適應,腳步加快了許多。
蘇芩見狀,也跟著加快了,“喂,等等,走那么快做什么?”
龔凌懶懶的吐出一個字:“熱?!?br/>
蘇芩望了望天,“如今正值伏天,熱才正常?!饼徚枰恍闹幌胱呋乜蜅<{涼,并不回應蘇芩的話。
蘇芩看著龔凌額上的汗珠,閉上了嘴,默默跟上其腳步。
回到客棧,陳老頭望見兩人,面色一喜,“二位回來啦。”
蘇芩笑笑,“是啊,老先生,我倆恐怕要多待幾日。”停頓了片刻,她又不好意思地補充道:“這天太熱了,不宜長途跋涉?!?br/>
陳老頭自然是樂意的,眉上帶著明顯的喜悅,“那請二位安心待著,有任何問題,皆可來尋我一問。”
蘇芩點了點頭,拉著龔凌就上樓去。
經(jīng)過那一晚,蘇芩實在不太愿意自己睡,雖然已知來龍去脈,但心中那道坎,她怎樣也過不去。
她好似入自己家門一樣,跟著龔凌回他的房間。
龔凌轉(zhuǎn)身看她,“你不回你房里,跑來我這干什么?”
蘇芩訥訥道:“我這不是害怕么……”說著,雙手指頭緊張地扣弄著。
龔凌瞥了瞥,“你不怕落枕?脖子不疼了?”
脖子還疼著的蘇芩:“……”咬了咬牙,擠出一個字:“怕?!?br/>
龔凌挑著眉頭盯著她。蘇芩呼了一口氣,破罐子破摔,“大不了和你一同,中間拿個東西分界便好?!?br/>
“哦——”龔凌戲謔地笑著,“不講求男女授受不親了?”
“……”話已說出,蘇芩也不在意這些虛的了,隨意擺了擺手,“不講求了,更何況你都說我跟男兒沒兩樣,況且是你吃虧,又不是我?!?br/>
龔凌:“……”哦。
蘇芩目光偷偷飄向龔凌,看到他無話可說的樣子,心情大好。
叫你欺負我!叫你嘲笑我!這下可好了,你的便宜要被本姑娘占光光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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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要從何找尋真相?”蘇芩坐在床邊問。
龔凌翹著二郎腿,手撐著腦袋,“自然是那條河流?!?br/>
“為何?”
龔凌甩給她一個鄙視的眼神,“這陳家小女突然出現(xiàn)在那,你覺得會是巧合嗎?”
蘇芩思忖了一會,仍不得其解,”為何不是?”
“老人家尋了半月,不可能獨獨忽略那條河?!?br/>
蘇芩此刻恍然大悟,“也就是說,老人家早已去到那兒,卻也不見人影?!?br/>
龔凌點了點頭,“正是?!?br/>
“那這跟我倆去查那條河有何關(guān)聯(lián)?”蘇芩仍一臉茫然。
“……”龔凌想敲開蘇芩腦袋,瞧瞧里頭都是裝什么。這么明顯的原因,她怎還不知道。
龔凌自然不知,蘇芩的智商早被她拿去填補自己的良心了,這也是為何蘇老爺不敢讓蘇芩管家的原因。
給蘇芩管家,恐怕家產(chǎn)敗得更快。
三天兩頭,施舍給那些流落街頭無依無靠的阿貓阿狗,更何況那些阿貓阿狗皆是有手有腳身強力壯者。
蘇家的錢也不是刮大風來的,那禁得起蘇芩這敗家女如此耗!
龔凌認命地嘆了一口氣,緩緩道:“這陳家小女身上的撕裂傷,可看出她并非是溺斃而亡,而且遭人先殺后棄?!?br/>
蘇芩認同地點頭。
龔凌繼續(xù)道:“這河流在孔梨村這頭乃下游,也就是說,要么就是害陳家小女的人特地將其背了下山直接扔進水里,要么便是他直接丟到上游處,任其漂流至此?!?br/>
蘇芩驚恐,“為何他要如此狠心?”
龔凌淡然回道:“不知?!彪m說害陳家小女之人乃其情郎,但他始終不能確認,這情郎是加害者,抑或是主謀。
“那我倆明日是要去找到上游處?”
“嗯?!鳖D了頓,龔凌補充道:“約莫巳時出發(fā)?!?br/>
蘇芩:“好?!?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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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兩人一早向陳老頭說想去附近瞧瞧,難得來到此地,想要多了解這兒的民情。
陳老頭如今把蘇芩當自己已往生多年的閨女,把一切悔意都加諸在其身上,自然是都依她。
兩人快步走到河流時,看了看,發(fā)現(xiàn)這河已有干涸之象,怪不得近幾年孔梨村土地貧瘠,無法種麥。
可這河流理當是源源不絕,這幾年,并未有旱災,因此水流量肯定是不會少的。
龔凌點了點自己高挺的鼻子,雙眸微瞇,心里有了篤定。
看來這河流在上頭被人堵了,才會遲遲未有水流流下。
他順著源頭看去,起步朝那前進,“走吧?!?br/>
蘇芩原先已跟著龔凌走,卻不成想,偶然發(fā)現(xiàn)河流中有一亮光處,在日光的照耀下,閃閃發(fā)亮。
她脫了鞋,走進河里,撈了出來——
那是一塊刻著龍的玉,上頭有著一個姚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