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逸這兩天拜見了很多位國公了,之前都很客氣,從不會說半句不得體的話,這次竟這么強硬?而葉國公居然還就吃這套?這讓熊俊有些不解,他不敢多問推著李云逸朝附近的一座大閣樓走去。
進入一個大殿之中,熊俊見到了這位傳聞中的葉國老,看了幾眼后他大為失望。這就是十幾年前的風云人物,當年南楚的頂級大佬之一?看起來并沒有什么出奇之處嘛,甚至感覺都有些配不上他的身份。
大殿內(nèi)很暖和,里面燒了幾個大火盆,一個佝僂著背的老者坐在一個火盆前,渾身都穿著厚厚的棉衣,雙手攏在袖子里,頭發(fā)花白,眉毛稀疏,臉上都是褶皺和老年斑,眼神渾濁無神。如果不是這是在國公府,熊俊都會以為這位是一個普通的富家翁。
葉國公旁邊站著一個老者,這個老者氣度比葉國公都要強許多,雖然同樣弓著背,看起來也很老,但掃過來的眼神都是寒光,氣息沉穩(wěn)如山,一看就知道是個高手,保守是個九品,很大可能是九品上。
“國公,大總管,逸王來了?!?br/> 周運躬身稟告,葉國公似乎沒聽見般,繼續(xù)瞇著眼睛垂著頭烤火。旁邊的大總管揮了揮手,周運退下。
李云逸躬身下去,行禮道:“景國攝政王李云逸,拜見葉國公,大總管好?!?br/> 熊俊和小道姑跟在身后一起行禮,兩人沒說話,兩人也不夠資格說話。去其余國公府也是如此,這里是南楚,景國的大將軍在這屁都不是。
葉國公微微抬起頭,望了李云逸一眼,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說道:“好,好,你是景國的?。磕闶抢钜岬牡趲鬃影。俊?br/> 李云逸拱手道:“回國公,那是家祖,我爺爺已過世幾十年了,我是李宏圖的第七子?!?br/> “已經(jīng)過世了???”
葉國公有些錯愕,眼中也露出迷糊之色,想了想問道:“李宏圖是誰???”
熊俊面色微微一沉低下頭來,心中有些郁悶,這位老國公看來和傳聞一樣老年癡呆了,連李宏圖是誰都不知道,難道這些年都沒有關(guān)注過外面的局勢嗎?
李云逸面色不變,也沒有說話,旁邊的大總管解釋道:“國公,李宏圖是李耀俞的第五子,接替李耀俞成為景國國主,不過前不久戰(zhàn)死了。”
“哦,戰(zhàn)死了啊?!?br/> 葉國公微微一嘆道:“人都有一死,誰也逃不掉啊,老頭子也快死了,要去追隨先皇了。”
葉國公低頭絮絮叨叨幾句,片刻之后目光又投向李云逸道:“你叫什么名字???要見老頭子有什么事嗎?”
熊俊徹底無語了,李云逸卻笑著回道:“回葉國老,我叫李云逸,這次來拜見國公,是仰慕國公的風采,并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哦!”葉國公應了一聲,問道:“你叫李云逸???你吃了午飯了嗎?”
李云逸回道:“來之前用了一些?!?br/> “哦,那就好!”葉國公點了點頭道:“年輕人就要多吃一些,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一天能吃小半只羊呢。小伙子,看你雙腿有些問題,更要多吃飯啊?!?br/> 李云逸笑了笑,說道:“多謝葉國老關(guān)心?!?br/> “嗯!”
葉國公頓了一下,又問道:“你來找老頭子有什么事嗎?對了,你叫什么來著?是誰家的孩子啊?”
這下不僅僅熊俊無語了,就連小道姑都將頭扭到一邊去,這葉國老看起來真的有些癡呆了,剛才問過的問題一下就忘記了,反復在問。
李云逸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了,他整理了一下膝蓋上的毯子,說道:“葉國老,云逸不和你繞圈子了,聽聞您有一個孫女?從小就雙目失明?在下略懂醫(yī)術(shù),這次是特意過來幫你孫女治療眼疾的。”
“孫女?”
葉國老臉上露出笑容道:“你是說小青魚啊,對了……老鄒啊,我的小青魚呢,今天怎么沒看見她啊,她吃飯了嗎?”
大總管躬身道:“國公,青魚在后院呢,已安排用膳了。”
“那就好?!?br/> 葉國公微微頷首,目光又投向李云逸道:“你要找小青魚???你是她的朋友嗎?你叫什么名字啊?!?br/> “殿下!”
熊俊在一邊實在忍受不了了,低聲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還要拜訪其余國公呢?!?br/> 李云逸擺了擺手,沒有去理會葉國公了。他目光投向大總管,他看了幾眼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大總管應該是宗師境界吧?用某種秘術(shù)壓制了氣息?”
大總管目光如刀子般掃來,他并沒有說話,就這樣直接看著李云逸。李云逸半點不懼,和大總管對視幾眼說道:“另外,大總管天氣特別冷的時候會咳嗽吧?你心肺當年受過傷?”
“嗯?”
大總管氣息突然暴漲,像是一只睜開眼的猛虎,熊俊感覺到了從大總管身體內(nèi)傳來的殺機,他身子一下站到了李云逸前方,小道姑的手握在了劍柄之上。
“退下!”
李云逸冷喝一聲,熊俊退后,李云逸目光這才望向葉國公說道:“我剛才說過,如果不見我你不要后悔?,F(xiàn)在我再說一句,這次如果我走了,以后八抬大轎都請不來,需不需要我?guī)湍銓O女治眼睛,你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