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嫉妒已經(jīng)把眼前這個男人吞噬了。
夜幕降臨。
白彧坐在凳子上,雙眼駭紅猶如泣血,腿上有兩處劃破的痕跡,隱隱有血水滲透布料,流到地上。
他不想傷害慕千染,所以只能傷害自己。
白彧拼命告訴自己。
這張照片,這個親吻,都已經(jīng)是過去的事情了。
他在外很忙,她寂寞的時候難免會犯錯誤。
她現(xiàn)在懷著他的孩子,一心一意依賴著他,這就夠了。
男人脖頸和額角青筋暴起,手掌遮著陰鷙偏執(zhí)的眼睛。
白彧啊白彧,當初她之所以嫁給你,是因為你算計她,你把她騙到了手。她不是心甘情愿嫁給你的,她可能都不愛你了,只是可憐你有病,所以才沒有離開你。
你應(yīng)該知足了。
你應(yīng)該知足了。
你應(yīng)該知足了。
白彧喉嚨粗喘著,快要無法呼吸了。他拼命告訴自己不能太貪心,不要做傷害她的事情。他發(fā)過誓,要愛護她一輩子,要包容她的小錯誤……
只要她還愿意跟他在一起,他什么都可以不計較。
寶貝,求求你一直愛我,不要離開我。
不要讓我太狼狽。
不要讓我……像條狗一樣,求著你不要走。
“老公?”女人軟糯的聲音響起。
慕千染睡醒了,她摸到身邊沒有人,穿著拖鞋來到了客廳。
“老公,你怎么不開燈呀?”她打開燈,看著男人冷峻沉默的背影,快走幾步撲了過去:“我抓到你偷懶啦!你今天沒有做飯!是不是太累了,那今天我給你做飯好不好?”
男人沉默不言,垂在額前的碎發(fā)遮擋著他的眼睛,令人看不清楚他此刻的情緒。
“老公?”慕千染感覺有哪里不對勁,她低頭一看。
白彧腿上有三道口子,正在滋滋冒血,地上的血跡有一部分都干涸了,不知道這血流了多久……
慕千染整個身子都在顫抖,白彧發(fā)病了!
她嚇得幾乎要哭出來:“老公,你的藥在哪里?。磕悴皇谴饝?yīng)我乖乖吃藥的嗎,我們現(xiàn)在去吃藥好不好?!?br/> 白彧依舊不說話。
慕千染去找藥,跟水一起塞給他。
白彧打翻水杯,藥粒飛到遠處的沙發(fā)縫里,隱沒不見。
慕千染身子哆嗦著,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她告訴自己不要害怕,他是她老公,不會傷害她,不吃藥就不吃藥吧。
她拿著家庭藥箱,要給他包扎傷口。
白彧握住了她的手,冷聲道:“我死了,不是更如你的意嗎?”
慕千染疼的眼淚快要掉下來了:“你抓疼我了!放手!放手!”
白彧紅著眼,瘋狂的笑著:“我永遠都不會放手。一直都沒告訴你,我早就買了一座島,只有我們兩個人生活的島嶼,那里全部都是按照你的喜好布置,你肯定會喜歡。我們今晚就走,去只有我們兩個島嶼生活。”
慕千染瞳孔微縮,心臟害怕的狂跳。
原來他賊心不死,一直想把她囚起來。
“好,我可以跟你去島嶼。”慕千染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他炸毛了,那她就開始順毛。
“寶寶?”白彧瘋魔的眼睛有些錯愕,似乎沒料到她這么順從。
“老公?!蹦角咀谒壬?,白絨絨的睡衣瞬間被他的血染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