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這人十八九歲,模樣清秀,身影單薄。
再看穿著,一套休閑打扮,宛若學生般,樸素的毫無亮眼之處。
如果不是此人出口打斷,沈老甚至不知道別墅大廳里,什么時候走進這么一個少年?
“你剛剛說什么?”
沈公子收起紙扇,眼中寒光閃爍。
那天在藥鋪門口,他和江魚也有過一面之交,印象中,對江魚那一身傲氣最深。
江魚淡然的站在原地,負著雙手,雖然在眾人間年紀最小,但身上卻有著強大的氣場,連沈老都壓不住。
夏檸沉默,夏無常懵比,沈老驚怒……
眾人臉上,表情復雜。
江魚看向沈老,冷哼一聲:“我說你,一派胡言!”
夏侯生被碧水金氣入體,病發(fā)之時本就渾身炎熱,仿佛置身在油鍋中,兩面煎炸,其中的疼痛,只有江魚才能體會到。
像沈老用至陽之術(shù)攻克夏候生體內(nèi)的碧水金氣,除非上古修者,有著強大的意志力,可以忍受無邊疼痛。
否則,一旦開始,至陽碰撞,瞬間迸發(fā)出來的碧水金氣,能瞬間吞沒別墅大廳眾人,并且立刻發(fā)作。
而夏侯生凡人之軀,頃刻間會被煉化。
寒池珊瑚,碧水金炎,至寒,至陽!
所以兩者相輔相生,但凡有寒池珊瑚生長的地方,潭水必然是一半冰凍一半沸騰,算得上一大奇觀。
再說沈老,布下區(qū)區(qū)一個殘陣,在江魚眼里漏洞百出,只要他想,彈指間就可覆滅這個大陣。
方向沒錯,可惜方法錯了。
“我一派胡言?”
沈老猶如聽見滑天下之大稽,怒極大笑,并指指向江魚:“哪兒來的毛頭小子,知不知道這是什么場合?”
宗師一怒,血濺百步。
這不是危言聳聽。
夏無常臉色大變,連忙開口:“江先生,慎言,你可知道面前這位是誰?”
語氣已經(jīng)帶著濃濃的不悅。
他現(xiàn)在有了幾分悔意,早知道不該答應夏檸,邀請江魚過來。
威震江北的風水天師,居然當眾被一名少年連聲質(zhì)疑?
實在荒唐!
夏檸也皺起眉頭,心里有些著急。
江魚擲地有聲:“他是誰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說的這些話胡編亂造,真要付之行動會害死夏侯生?!?br/> 沈老大雙眼猛瞪,大聲呵斥:“我精通六爻奇算,周易八卦,懂陰陽,明乾坤。更是江北奇門一脈首席大家,國家宗教協(xié)會副會長。這些年我熟讀黃帝內(nèi)經(jīng),深詣本草綱目,救過的達官富貴數(shù)不勝數(shù)?!?br/> “我六爻算盡天下事,八字測遍世間人,你說我一派胡言,可有憑證?”
被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指責,沈老當場大怒。
倘若是沒有家教,背后議論兩句就算了,可他偏要當著大家的面說出來。
有些場合,一句讒言有可能毀掉終生,無關(guān)年紀大小,這不是一句‘他只是個孩子’就能解決的。
不怪別人對江魚輕視,而是他的年紀,實在無法讓眾人對他高看一眼。
任何領(lǐng)域,想要取得碩果累累的成就,無不是經(jīng)過幾十年乃至數(shù)十年的侵心研究。
這人十八九歲,年紀輕輕,又怎么明白這些東西?
“他是誰?”
沈老陰沉的問。
夏檸心驚膽戰(zhàn),知道局面在沈老發(fā)怒之后,就早沒有了緩和的余地。
她連忙解釋:“江先生是我請來為父親看病的人?!?br/> “看?。俊?br/> 沈老哈哈大笑,眼神凌厲。
沈公子在一旁語氣莫名的說:“夏檸,我理解你救父心切,那天我就勸告過你,千萬不要相信這些人。伯父的病乃是奇難雜癥,許多名醫(yī)大家都束手無策,你居然讓一個半途碰見的小子給伯父看病,你這是犯糊涂啊?!?br/> 這……
夏檸也猶豫了。
她抬頭望向江魚,發(fā)現(xiàn)眼前這個少年面對種種指責,表現(xiàn)得云淡風輕,好像被呵斥的人不是他自己一樣。
“江先生,快給沈老賠不是?!?br/> 夏檸著急的催促。
奈何江魚,眼神不屑的看了一眼沈老,淡淡道:“道歉?他也配?”
完了!
夏檸扶額,恨不得把江魚推出去。
“你說什么?”
沈老之前動怒,只是不喜江魚的家教,身為晚輩,在公眾場合質(zhì)疑一個長輩,而且這個長輩還有著名震江北的頭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