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后面,太陽就越來越大了,一眾人拍著長隊,又擠又熱。
蘇春花喝著冰水,得意洋洋地來到了吳大媽面前:“小吳啊,這么熱的天,你怎么還自己排隊啊,別到時候大師還沒見到,自己先熱中暑了,你女婿那么本事,怎么不讓他幫你弄兩張票???”
“哼,不過是派個對而已,養(yǎng)這么一個廢物女婿,他也就只能幫你排個隊了?!?br/>
“哎呦,這太陽有點大,我去樹蔭下坐著了,陳凡你好好排隊?。 ?br/>
蘇春花故意當著吳大媽的面,來了這么一句,氣的吳大媽臉色都青了。
往樹蔭下面走,蘇春花還不忘告誡吳大媽,“女婿有本事那是最好,不過最重要的還是要看孝心,你看我家陳凡雖然廢物一個,但關(guān)鍵時刻還是頂用了不是……”
雖然知道是為了氣吳大媽的,但陳凡還是聽得差點哭了出來,您要是真能這么想,我這幾年又何至于過得這么憋屈……
在一眾大爺大媽的千呼萬喚當中,韓大師姍姍來遲,底下本就是一眾老人,這時候已經(jīng)熱得頭昏腦漲了。
這其實也算是韓大師的一種營銷手段,先是故意來遲,營造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然后讓這些本就被洗腦的中老年人,等得急不可耐,待會掏起錢來,就更加的不管不顧了。
“抱歉抱歉,韓某人剛剛在后臺閉關(guān),沒想到進入了冥想狀態(tài),一不小心就忘記了時間……”韓大師灑然一笑,儼然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
“天吶,原來韓大師還懂氣功,果然是世外高人……”
“我看韓大師的面貌,應(yīng)該已經(jīng)接近了傳說中的圓滿、無漏,深不可測、真是深不可測……”
兩個看著陌生的中年人一開口,一眾老人又開始議論紛紛。
陳凡略微瞥了一眼,這倆人是托兒無疑了,還圓滿無漏,也不知道從哪看到的兩個名詞,就敢在這里亂說,這所謂的韓大師,分明是病入膏肓了。
至于什么入定冥想,忘記了時間,你特么睡過頭了就直說嘛,還整這一套一套的。
韓大師雙手沖著議論的人群虛按幾下,裝作一副謙虛的樣子道:“所謂醫(yī)道本一家,韓某人前兩年自覺已經(jīng)到達了醫(yī)術(shù)的圓滿,也是人生的瓶頸,于是轉(zhuǎn)去道家尋找解決的方法,只為求一個‘真我’……”
底下眾人,只覺得這番話聽的云里霧里,更加覺得韓大師是個高人了,眼神當中紛紛閃爍著光芒。
“我特么,這是買藥呢,還是要搞傳銷?”陳凡在下面聽著,只覺得忍不住就要破口大罵。
醫(yī)術(shù)這種事情,陳凡自己也會,而且當今世上已經(jīng)少有人能夠與他比肩了。
可即便是如此,陳凡也覺得,把自己置身于幾千年文明的歷史長河當中,自己學到的不過是只鱗片羽。
可這個韓大師,居然敢說自己的醫(yī)術(shù)已經(jīng)趨于大圓滿,于是轉(zhuǎn)投道家需求解脫和開豁,簡直是無知到了極點,簡直是恬不知恥。
陳凡向來討厭兩種人,一種是韓庚生這樣的“大師”,草包一個,卻膽敢標榜大師,辱沒經(jīng)典;另一種,是一味地否定經(jīng)典,認為國學就剩下韓大師這樣的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