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你照看好胡薇兒,現(xiàn)在她人呢?”公孫泓將手中的折子怒摔在地。
孟長歌嚇得跪在地上,聲淚俱下:“是薇兒姑娘偷偷離開的,長歌是真不知情?。 ?br/>
公孫泓手指撫在額前,這幾日處理宮中事物,他已疲憊不堪,如今得知胡薇兒消失的消息,他更是從太陽穴到頭頂都在一陣陣抽疼。
他好不容易明確對她的心意,她卻消失不見了!
“李公公,傳話下去,給我查胡薇兒的下落,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是,皇上?!?br/>
吩咐完李公公后,公孫泓又看向孟長歌:“這些年來朕對你最為信任,你也從未讓朕失望過,這次你讓朕十分失望。”
孟長歌低埋著頭,從脖子紅到耳根,這是第一次被皇上批評,她感到非常羞愧。
可她卻一點也不對胡薇兒感到愧疚,皇上都遣散后宮了,卻依然惦記著胡薇兒,若是她還在,皇后之位豈不是落到她頭上了?
憑什么她幫了公孫泓五年,最后卻要為別的女人做嫁衣?
一想到此,被公孫泓斥責后的羞愧感也蕩然無存了。
公孫泓見孟長歌不僅不認錯還同他置氣,心中也是有氣無處發(fā),這些年孟長歌確實是幫了他許多,如若真是胡薇兒自己要走,他也無法怪到孟長歌身上去。
他無奈地擺手:“你先下去吧,待朕查明真相你再入宮?!?br/>
孟長歌卻沒有退下的意思,微微仰頭,面上泛著少女的紅暈。
她終于鼓起勇氣道:“皇上,自從五年前您從大火之中救出長歌,長歌便對您傾之、慕之,如今您后宮無主,不如——”
“孟長歌!”公孫泓終于忍不住打斷她。
孟長歌被這一聲厲喝嚇得猛地一哆嗦,心也砰砰跳了起來。
“是朕過去對你太過縱容了還是你太自以為是?竟然一再在朕面前得寸進尺!”公孫泓拍桌而起。
“那么長歌請問皇上,既然您不愿將長歌納入后宮,這些年來又為何要將長歌留在身邊?”
長久埋在心底的秘密戳破,孟長歌膽子也大了起來。
不等公孫泓回應她又道:“您可知清月山莊所有下人,所有江湖人士都默認長歌是莊主夫人了?您可知如若您不要長歌,長歌頂著這莊主夫人的名號這輩子變再嫁不出去了?”
公孫泓更加氣惱了:“朕怎不知朕在宮外何時娶了個夫人?是哪些人說的,何處是源頭,你一一給朕說來,朕讓尚衣方的人用針將他們嘴給縫起來?!?br/>
其實真要追究起來,此事是她自己往外散播的。
當時她以為自己就算做不成皇后,進宮做個妃子定是可以的,心中有些洋洋得意,逢人便說莊主對自己如何如何的好。
于是知道他們主仆關(guān)系的便以為莊主真的與孟長歌有牽扯不清的關(guān)系,不知道的便真的以為孟長歌是莊主夫人。
如今清月山莊莊主便是皇上的消息已經(jīng)被許多官員大儒得知,孟長歌是皇上的女人一事也在京城傳了開來。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只有當事人才知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公孫泓當初只是見這孟長歌孤苦無依,有些感同身受,又因她戲功了得,便留在她做頭牌兒,順道向她學習學習如何偽裝成另一個自己。
當真是從未對她生出過任何男女之間的心思,更不知她竟然對他生出了如此心思。
雖說只有十八歲,可公孫泓作為一國之君,什么樣的女子沒有見過。
艷麗的、清秀的、驕縱蠻橫的、知書達理的......幾乎什么樣的女子他都見過,可唯獨沒有見過胡薇兒那樣特殊的。
不是以前的胡薇兒,而是那個說自己來自現(xiàn)實世界的胡薇兒。
她與別的女子不同便在于她的眼神里從來沒有欲望兩個字,哪怕是她癡癡看著他,甚至在他的面容之上動手動腳時,也看不見其他女子眼中都有的欲望與復雜。
她不是紅玉那種叫人看了一眼便無法再忘卻的驚世之姿,卻有一種特殊的吸引力,不知不覺間就吸引了他的視線,引起他的注意。
她對他而言是一個極其特殊的存在,也是唯一的存在。
他與她之間沒有刻骨銘心的愛戀,但他就是不想失去她。
撇開皇帝的身份不談,作為一個十八歲的少年郎,如今又大權(quán)在握,要說對女子的身子沒有欲望是假的。
后宮那些養(yǎng)了外男的妃子,包括皇后在內(nèi),大多不是自愿入宮的,于是他便譴走了她們,如今他的后宮空無一人,定是要納人進來的。
可在找到胡薇兒之前,他就是不想讓任何人入了后宮,哪怕是眼前跟了他五年的孟長歌。
見孟長歌久久不再言語,他平復了一下心緒,緩緩睜眼說道:“你是真想入宮?”
孟長歌一聽這話覺得有戲,眼里都放出光芒來,急忙點頭道:“長歌自幼便想要入宮?!?br/>
公孫泓沉吟片刻,而后說道:“既然如此,那你便來做朕的御侍吧?!?br/>
御侍,即皇上身邊的女官,伺候皇上的衣食住行,甚至有些時候還有為皇上暖床的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