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好啦,那人是個高手,將衙役們?nèi)蚺肯吕?!”小吏遠遠便叫喚道。
京兆尹這才不耐煩地翻爬起身跟著小吏往外走,嘴里嘟囔道:“哪里來的江湖小子,我就不信他還能反了天了?”
將眾人打趴下后,公孫泓才意識到自己還戴著面具,便將面具給摘下了。
當京兆尹打著哈欠走到府衙前,看到平日里只有上朝時才能看到的公孫泓時,頓時嚇得雙腿打顫,跪地求饒了。
小吏也和衙役們也是后悔不已,竟然與膽敢與皇上動手,他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這可是要被砍頭的重罪?。∫彩羌娂娍念^求饒。
“你好大的膽子??!趙盧壇!”
京兆尹本名趙盧壇,被皇上指名道姓地叫出名字,可見皇上有多生氣。
他一個勁的跪地求饒,公孫泓又說道:“我問你,今日那女裝鋪子的阿杏姑娘前來擊鼓鳴冤,你為何不接案子?”
京兆尹心頭一涼,不接案子自然是怕觸了霉頭啊,但見皇上這樣子是根本不計較那女店家的失言了,甚至還有為她們出頭的意思。
他又磕頭:“皇上饒命啊,臣今日身子不適,愿想著是明日再過去詢問情況的。”
公孫泓怒踢了他一腳,“你要是實話實說,朕還可能饒你一命,事到臨頭你還敢狡辯,來人啊,將他給朕抓起來。”
衙役們一時不敢動作,畢竟平時他們的老大是京兆尹。
不過衙役們轉(zhuǎn)念一想,如若現(xiàn)在聽了皇上的話,說不定可以保下自己的小命。
于是,幾個膽子大的衙役便將京兆尹給抓了起來。
公孫泓又轉(zhuǎn)頭看向小吏:“你帶朕去公堂,替朕尋來京兆尹的印章。”
小吏哆嗦著回答:“是,皇上?!?br/>
公孫泓寫好告示后便拿京兆尹的印章蓋了上去,對小吏道:“今夜花燈節(jié),百姓們都不入睡,你拿著這告示去夜市里做個宣告,定要讓家家戶戶都知曉此事?!?br/>
小吏躬身接過告示,掃了一眼便大為震驚。
皇上不僅不問責那女店家,還要百姓們多去店里購買衣裳!
小吏不敢怠慢,正要離去時,公孫泓又道:“不要說是朕的意思,只說是府里的意思便可?!?br/>
能做到京兆尹的小吏,他自然懂得皇帝的意思,一刻也不敢懈怠,便帶著人去了夜市。
事情處理好后,公孫泓又嘆息著將手中的豬頭面具戴上,架著馬車回到了店鋪門前。
看到公孫泓回來,艾紫終于安心了下來:“顧公子,你終于回來了?!?br/>
可當看到下馬后他胳膊上的血跡時,心下便生出了擔憂:“顧公子,你的手臂——”
公孫泓擺擺手:“不要緊,小傷?!?br/>
李公公見兩人之間氣氛曖昧,沒有說什么,便獨自出門尋大夫去了。
也不知怎的一回事,聽說是要給‘時尚女裝’的人看病,好幾個大夫搶著要來。
李公公猜測一定是皇上做了什么,否則這些人態(tài)度不可能轉(zhuǎn)變得如此之快。
在公孫泓離開的一個多時辰里,艾紫已經(jīng)將店鋪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收拾了個干干凈凈。
店鋪共有三層,最底層賣衣服,第二層給店員們住。阿杏便在第二層歇息了。
第三層就是她自己住和一些尊貴的客人住了。
她將公孫泓扶到了第三層客房的床鋪之上時,公孫泓已經(jīng)疼得額上冒汗了,他手臂上的傷口也一直在滴血。
“小廝已經(jīng)去請大夫了,公子你再忍耐一會兒。”艾紫有些心疼,雖然不知道他去做了什么,但他的傷始終是為了自己而挨的。
那傷口越來越疼,公孫泓看著艾紫為自己擔心的模樣卻覺得能止住手臂上的疼痛似的。
她白凈紅潤的小臉就在他身前眼泛波光地注視著他,他突然心口劇烈跳動,不由自主地,就用未受傷的那只手撫上了她的臉龐。
艾紫下意識要避開,公孫泓用低啞曖昧的嗓音道:“勿動?!?br/>
面對一個去為自己討公道而受傷的人,或許是心有愧疚,又或許是連她自己都未曾發(fā)現(xiàn)的情動,于是便任由他的手在自己的臉上細細地撫摸。
一時之間,兩人都不再說話,艾紫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的心跳得很快,總覺得這個人身上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乖,閉上眼睛?!惫珜O泓輕輕出聲。
艾紫覺著自己像著了魔似的,他說什么竟然就乖乖跟著做了。
閉上眼的一瞬間,那只在她臉上撫摸的手離開了她的臉龐,大概過了幾秒鐘,一個溫潤的唇便貼了上來。
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這種感覺很像她失明時李清月吻她的時候。
她知道他已經(jīng)取下了面具,忽然就很想看看他長什么樣子,可還沒等眼睛睜開,那個吻就落到了她的左眼上,密密麻麻地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