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給我的鳥蛋?。。?!”
付喬喬一臉羞紅嬌嗔的白了林知鹿一眼,從懷中掏出了了巴掌大的鳥蛋,要不是付喬喬將它拿出來林知鹿估計也都忘了這個東西。
十二月的北國冷的不像話,萬里疆土皆被覆蓋在冰土之下,入眼便是一個沒有盡頭的白色世界。
時值早上,北國的原住民這時都窩在自家的炕頭上尋求著一絲溫暖,要等到晌午天氣最熱的那么一兩個時辰才會出來活動下身體。
一頭黑驢拉著破板車行走在白雪皚皚世界里,驢車后面拖著兩道長長的車轍印。
黑驢睫毛上夾雜著些許冰渣,還有呼吸時帶起的白霧,都仿佛在訴說北國天氣的惡劣。
板車上上半躺著一位少年,少年嘴里吊著一根稻草看著滿天的雪花,緊了緊身上已經(jīng)有些發(fā)黑的單薄道袍任憑呼呼的冷風吹在他身上。
“老頭,與其一昧的逃跑,不如我們想法子干他娘的一炮?!?br/>
老頭弓著身子蜷坐在車頭,雙手交叉放在袖子里取暖,頭上帶著個破棉帽,身上的道袍同少年如出一轍同樣黑的出油,與路旁白亮的雪地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聽到少年的話語,老頭揉了揉已經(jīng)有些凍僵的鼻子,回頭看了少年一眼。
“能打過我不不打嘛,不然我犯得著帶著你小子到處逃命?飛鷹堡三千多人出來追殺我們,你小子不怕死,老頭子我可想多活幾年呢?!?br/>
老頭聲音和他的身軀一樣打著哆嗦,說話的功夫嘴角就布上一層白霜,像是平白無故添上一撇胡子,看起來好不滑稽。
雖然話是這么說,但是老頭兒還是摸了摸身邊的長劍,其實孩子說的不錯,與其一昧的逃跑不如回頭一博。
“慫貨!??!”
少年翻了翻白眼,直接就在板車上站了起來猛的一揮拳頭:“魯迅先生曾經(jīng)說過,我們遇到什么困難也不要怕,微笑著面對它!消除恐懼的最好辦法就是面對恐懼!加油!奧利給!”
又開始了,又開始了,老林頭總覺得自家孩子和別人家孩子相比就好像少了一根弦,總會說上一些莫名奇妙的話語,做一些莫名奇妙的動作,還美其名曰“自嗨”。
這種話他前前后后說了了不下八百遍了,他養(yǎng)了這孩子十五年,這類的話他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這貨還樂此不疲。
“知鹿啊,你要覺得冷,我把帽子給你帶,魯迅先生都說了上千句話了你可就讓他歇一歇吧?!?br/>
老頭二話不說就把頭上的破棉帽取了下來,作勢就要蓋在林知鹿的頭上,在這寒冷的北國多出一件御寒的裝備就能夠大大增加活下去的機會。
“拿著滾,破帽子那么大一股味,你想把小爺我熏死?。。?!”
林知鹿眼里閃過一絲暖色,可是他對老林頭就是沒有好氣,本來心里暖暖的,想要說些好話,可是話到嘴邊就變了味兒。
“徒兒,帶上吧,為師可就你這么個一個獨苗徒弟,本來就不怎么正常,要是凍傻了那可是不值當?shù)摹!崩项^抿了抿嘴角的白霜,將棉帽扣在了林知鹿頭上。
“林二蛋,你他娘的是不是咒我呢,小爺都說了不稀罕你這破帽子,趕緊拿著滾!”
林知鹿“蹭”的一下就在驢車上站了起來,抓起頭上的帽子就扔到了老頭子的臉上。
老頭被喚出本名倒也不生氣,樂呵呵的將帽子扣回了自己頭上,回頭看了一眼氣焰囂張的徒弟,默不作聲的拿起了冰冷的長鞭。
“啪!”
長鞭在空中挽出一朵花,隨后發(fā)出一聲脆響,黑驢連忙加快腳步,拖著這一老一少消失在這片白茫茫的世界。
但是沒跑多久,黑驢就喘著粗氣停了下來,如同老式蒸汽機車一般渾身冒起了白煙,很顯然在北國這個地方,它拉著這爺倆走了那么久也好受不到哪兒去。
黑驢這么一停下
走出北國談何容易……
一望無際的白色世界里,黑驢拉著車緩慢的行駛,林知鹿站在車上望著身邊的一切,不禁有感而發(fā)想起前世的詩句,于是站在驢車上縱情放聲: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nèi)外惟余莽莽……”
沒錯,林知鹿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原本生活在地球上普普通通的一個年輕人,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好不容易長大成年,卻又檢查出絕癥,好在身邊沒有什么親戚朋友,倒也沒人替他傷心難過,那個時候死亡反而對他來說是一種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