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薇看著楊羊羊的笑容越加溫柔可愛,心知這家伙最喜歡的就是探知別人的弱點。
孟若依鼓起大大的眼睛回瞪向葉好:“你好意思說!每次好姐說來幫我忙都是越幫越忙,反倒是作業(yè)總要讓我?guī)兔Σ艑?!?br/> 葉好從氣勢上無法壓倒孟若依后,習(xí)慣性地便揚(yáng)起自己的拳頭,孟若依兩眼淚汪汪,叫道:“打呀,你這是連我要打嗎!”
葉好將拳頭高高舉起,卻輕輕放下,化為手掌摸了摸孟若依的腦袋,嘴里含含糊糊地說道:“那啥,快早自習(xí)了,別大聲嚷嚷,你沒看見曹雅露那吃人的眼神嗎?!?br/> 孟若依破涕為笑,學(xué)著葉好“切”了聲。
楊羊羊本來興致勃勃的眼神瞬間覺得淡下來。
“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情景,兩個好朋友吵吵鬧鬧,卻又恢復(fù)平常的樣子?!?br/> 蘇薇奇道:“哦?那兩個好朋友吵架,友誼破裂了會變成什么樣子?”
楊羊羊抖擻精神,睜大眼睛對蘇薇道:“小薇要試試嗎?”
蘇薇淡淡地注視著楊羊羊,楊羊羊只好舉手投降:“好吧,我就知道小薇從來不會和人吵架?!?br/> 收拾好情緒,楊羊羊想起蘇薇剛才說的話題,于是分析道:“如果兩個好朋友吵架,情形越變越壞的話,最終要么反目成仇,要么成為老死不相往來的陌生人吧?!?br/> 蘇薇回頭看了教室后方一眼,輕輕道:“那她倆現(xiàn)在是怎么個情況?”
楊羊羊回頭看去。
只見教室后方,柳玉皇和鐵鳳梨雖然一如從前坐在一起,但兩人的隔閡,比起木桌上醒目的“三八線”更加引人注目。
柳玉皇小小的臉龐仿佛特意剛硬起來,無論鐵鳳梨說什么,或者做什么動作,她都無動于衷,偶爾看向鐵鳳梨的視線,露出的眼神,也是嫌棄的神色。
蘇薇甚至能夠聽見周圍人小聲的議論。
“果然柳玉皇和她那個流氓爸爸一樣,就連本來和她玩的很好的鐵鳳梨現(xiàn)在她也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br/> “早知道她有些不對勁了,上次家長會后,我媽媽還專門告誡我叫我不要和她一起玩?!?br/> “是呢是呢,還好我們之前沒有和她好,她的爸爸真嚇人啊,對孟老師說話的態(tài)度真惡劣!”
楊羊羊少見地皺起眉頭來,喃喃道:“我也不知道她倆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一天的課程很快結(jié)束,孟若依正收拾書包,旁邊的葉好揪了下自己的頭發(fā),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喂若依,要一起去玩嗎?”
兩人因晨間爭吵而在內(nèi)心中產(chǎn)生的一絲絲隔閡消融開去。
正想說“好啊”的孟若依忽然想起papa對她的叮囑,身子不由一頓。
“怎么啦,還在生氣啊?”葉好沒好氣地回答。
“我才沒那么小氣呢?!泵先粢勒f,“只是若依今天有事啦?!?br/> 葉好拉起孟若依的手便準(zhǔn)備往外走,嘴里毫不含糊地回道:“你能有什么事,快跟我來?!?br/> 但孟若依用了好大的勁才甩開葉好的手。
“若依真的有事啦……”
只是孟若依口中的話還未說完,教室后方忽然爆發(fā)出比她聲音更大,情緒更加洶涌的話語。
“你不要再拉著我的手了!你走開!”
葉好不自覺地放開了孟若依的小手,愣愣地看向后面。
沒人敢相信,這樣聲嘶力竭的吼聲,竟是從柳玉皇瘦小的身軀里發(fā)出的。
此刻的柳玉皇臉色漲紅,微微弓著身子,像極了炸毛的小貓。
她用盡力氣,妄圖摧毀好不容易和鐵鳳梨建立起來的友誼。
但鐵鳳梨仍是那副呆呆的樣子,似乎柳玉皇嘶吼的對象不是她一般。
鐵鳳梨嘻嘻笑道:“玉皇,這次你陪我做完值日,可以再分我零食吃嗎?”
“沒有了……沒有了……什么都沒有了……”柳玉皇喃喃著說道,“為什么你不疏遠(yuǎn)我?。俊?br/> 鐵鳳梨沒有任何遲疑地回道:“我們是朋友啊?!?br/> 教室里學(xué)生早已走了大半,還滯留于此的學(xué)生聽見鐵鳳梨的回話,心思各個不同。
孟若依早已悄悄握住了葉好的手。
議論聲此起彼伏。
“這鐵鳳梨是真傻還是怎么???柳玉皇的爸爸在家長會上根本瞧不起鐵鳳梨的爸爸,現(xiàn)在她還說她和柳玉皇是朋友?!?br/> “是啊,我要是鐵鳳梨,早就不和柳玉皇好了,難道鐵鳳梨的爸爸沒有對她這樣說過嗎?”
“像柳玉皇那樣的同學(xué)還是不要接近……”
“說的對……”
這些細(xì)碎的議論聲悉數(shù)竄進(jìn)柳玉皇的耳里,就像一只只從耳朵里爬進(jìn)腦袋的小蟲子,令她覺得那樣難受,那樣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