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騰鞭,即便是綠境高手扛下來,也會半死不活。
慕輕歌是誰?一個廢物而已。別說是綠境,就連最次的赤境都不是,居然敢大放厥詞,要承受兩百騰鞭?
他瘋了吧!
還是想以進(jìn)為退,博取老將軍的不忍?
一時間,眾生百態(tài),紛紛猜測慕歌的用意。
那些看向高臺上的眼神中,有輕蔑,有譏笑,有疑惑,也有冷漠。
就連慕雄也神色難測,似乎在考慮是否要阻止慕輕歌的瘋狂。
秦瑾昊更是眼神晦暗,看不清他此刻在想些什么,他所知曉的慕輕歌不該是這樣的。
“打!”騰鞭久久不下,慕歌不悅的看向施刑之人。
后者被她凌厲眸光一掃,心中竟生不出半點(diǎn)反抗之意,手中所握的騰鞭高高揚(yáng)起,朝著慕歌挺拔的背部狠狠揮下。
啪——!
“嗯?!?br/> 鞭聲,掩蓋了慕歌咬緊牙的悶哼聲。
而這一鞭落下后,慕歌新?lián)Q的衣服頓時撕裂,血液浸出。
四周,一片寂靜。
所有的眼神都化為了震驚。
慕雄糾結(jié)的眉頭突然松開,緊握的拳頭也松了開來。只是眼神中隱隱的關(guān)切,密切的注意著慕歌的情況。
生怕他挺不住。
秦瑾昊眼中也是詫異了一下,眉頭輕皺,慕輕歌執(zhí)拗的樣子,讓他生厭。這讓他想起她對他的糾纏,哪怕,這是他刻意引導(dǎo)的結(jié)果。
高臺上,施刑之人在一鞭揮下之后,也是一愣,似乎想不通自己怎么就揮下了鞭子。
“愣什么,繼續(xù)打!”突然的停頓,讓慕歌皺眉。
要扛住這種刑法,必須要一氣呵成。若是中間斷掉,恐怕就接不住了。這拼的就是意志力。
施刑之人看向主位上的慕雄,后者幾不可察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后,他才一咬牙再度揮起騰鞭。
啪——!
啪啪——!
啪——!
一鞭又一鞭,每一鞭都是聲聲入肉,沒有半點(diǎn)作假。
很快,慕歌背上已經(jīng)血肉模糊,刺眼的紅順著衣衫而下,與落下的肉碎滴在她腳邊??墒?,從始至終,慕歌都沒有哼過一聲,亦不求饒。
那依舊挺拔的身姿,如同有待磨礪的寶劍般直沖云霄。
整個軍營中,回蕩的只有鞭聲。
慕雄的雙手重新握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臺上的清瘦身影,指甲已陷入血肉之中。
‘九十……九八……一百……一百一……一百三……’
不知從何時開始,高臺下所有的將士心中,都開始在默默的數(shù)著慕歌所挨的鞭數(shù)。那個他們看不起的少年,那個害死他們五百兄弟的紈绔子弟,那個無法修煉的廢物,此刻卻如同雙腿被鑄入高臺一般,承受著一般人無法承受的一切。
她說,另加的一百鞭,是為了告慰五百英靈。
她在用她的血肉,為將士送行。
用無聲的行為,在對將士們承認(rèn)自己的錯誤。
秦瑾昊眸色難明,卻難掩震驚之色。凝著臺上的人兒,他覺得自己似乎弄錯了什么。‘慕家的血脈,始終是慕家血脈嗎?即便是一個廢物,也能凝聚軍心!’藏在袖袍中的手緊握,骨節(jié)作響的聲音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一百五十九……一百六十八……”默數(shù),變成了明算。
整齊的數(shù)數(shù)聲,仿佛是在給慕歌打氣。
慕雄緊抿雙唇,望著高臺上那矚目的小人兒,既欣慰,又心疼。掌中,已經(jīng)悄悄握緊一枚生肌活血的高級丹藥。這顆能起死回生的丹藥,他也是在機(jī)緣巧合下得到一枚,此刻就等著騰鞭之刑完成,立即給慕輕歌服下,保住他的性命。
“一百九十九,兩百!”
鞭起聲落,嬰兒手臂粗的騰鞭在這最后一下,居然斷成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