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三人找人問了路,高高興興去了乘風學堂。
他們到的時侯學堂正在上課,錢嬌看到臺上的那名竇先生,看起來不過四十多歲的年紀。舉止斯文儒雅,頗有幾分狂士風范,心中已是放心了三分。
“三姐,我真的要在這里讀書嗎?”錢魚兒很緊張。
“嗯,等姐姐問問,如果他肯收,我們就來這里?!?br/> 等學堂下課,她對著里面的竇先生揮了揮手,竇先生立刻走了出來。
“竇先生好?!卞X嬌很有禮貌的打著招呼,又對小魚兒道,“魚兒,快見過竇先生?!?br/> 竇先生看了眼她牽著的錢魚兒,心中頓悟。也沒有多言,只問道:“小公子今年多大?”
錢嬌將身邊顯得有些拘束的錢魚兒向前推了推,示意他自己回答。
“六……六歲了?!?br/> 竇先生便也蹲下身子,和藹的問道:“先前可曾念過書?”
“回竇先生,只認得幾個字,不曾讀過什么書?!?br/> 錢魚兒有些害羞,他現(xiàn)在認識的幾個字,都是三姐之前傷了腿臥病在床的時教他的。
竇先生笑了,慈愛的摸了摸他腦袋。
輕聲說道:“沒關(guān)系,你且安心的讀。我看你不似那愚笨之人,只要自己努力用功,一定可以趕上他們的?!?br/> 錢嬌沒想到竇先生如此好說話,趕緊道,“請問先生這里束脩一年是多少銀子?”
竇先生爽朗的笑了兩聲,擺了擺手說道:“不用束脩了,我與夏侯公子是故交。既然是他引薦來的人,我怎好意思再要銀子?”
聽到竇先生提起夏侯鈺,錢嬌的臉有些羞紅,連忙摸出五兩銀子遞了過去,這是尋常私塾束脩的兩倍價格了。
“不不,怎能讓先生白教呢?您還是收下吧?!?br/> 竇先生還是推辭。錢嬌沒了法子,只好暫時收起銀子,暗暗決定回去以后請夏侯鈺幫忙轉(zhuǎn)交。
竇先生的課務(wù)繁忙,只安排了一下錢魚兒的住宿問題,便急匆匆的趕回了教室。錢嬌在學生的校舍里面略坐了一會,便準備跟著徐秋花回去。
徐秋花雖然舍不得兒子,也知道這樣最好。
就在兩人快要出門的時候,身后傳來錢魚兒低低的啜泣聲。錢嬌嘆了一口氣,轉(zhuǎn)過身去將錢魚兒的身子掰向自己。
見他已經(jīng)哭得滿臉是淚,也是心疼不已。錢魚兒見她回來,連忙伸出胳膊遮擋小臉,悶悶道:“阿姐……我舍不得你和娘?!?br/> 錢嬌摸了摸他腦袋,忍不住笑了。
“傻孩子,又不是生離死別。你在竇先生這里好好的念書,每半個月放假的時候姐姐便和娘一起接你回去呆兩天。”
錢魚兒這才慢慢的止住眼淚,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錢嬌雖然心里舍不得,可是也不敢多做停留,小魚兒早晚會邁出這一步。雖然對于一個六歲的孩子來說,讓他離開爹娘,有些殘忍,等他長大了會理解的。
見徐秋花也紅著眼眶,她匆忙的將她拉走。
母女倆的心情都有些惆悵,錢嬌拉著娘親道,“娘,走吧!我們?nèi)ト缫饩茦牵疫€要教廚子做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