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嬌這一晚睡得特別香,以至于早上起來時,太陽都爬到屋頂了。
她匆忙洗漱之后,趕緊喝了碗糙米粥,就進山了。
她現(xiàn)在每日的生活,已經(jīng)形成了規(guī)律,上午進山打獵,下午或者進山,或者去新宅幫忙。
至于她前些時候,想的用仙草做涼粉的事,只好暫進擱淺。
畢竟這個季節(jié),天氣并不是十分炎熱,她想等過了來年春天再說。
她今天出來得晚,到了荒山,就看到了夏侯鈺。
“錢嬌,你這個笨丫頭,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夏侯鈺眉梢眼角都帶著笑意。
還是回到荒山好,這里人美空氣好。京里人心險惡,步步危機。如果不是他執(zhí)意回來,怕是父王就將他強行留下了。
“家里還等著用肉做菜,我豈能不來?”錢嬌向她晃了晃短弓,“再說我還沒贏過你,自然不能放棄?!?br/> 夏侯鈺失笑,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這丫頭非要跟他比試,他輸給她一次又何妨!
今日,他一直跟著錢嬌,看她自由的發(fā)揮。她射野雞,追野兔,他便幫著提獵物。
看著嬌俏的少女在山林里行走自如,他忽然覺得荒山是這世上景色最美的地方。
好像一路回來,跟在身后的追殺,都已經(jīng)被他忘卻,眼里只剩下了活潑可愛的少女。如果可以,他真想就這樣度過余生。
沒有爭斗,沒有陰險算計,只有一顆平淡自然的心,與心愛的女人,終老山林??墒?,他能嗎?
他的眉毛皺成了一團,心里似乎在掙扎著什么。許久,他抬頭,眸中一片清明,有些事,在他出生之前就已經(jīng)注定好了。
就算他想放棄,怕是也不能,因為代價太大。退一步的結果就是萬丈深淵,他不想死,想要活著。
所以注定了這條路,只能向前。
“夏侯鈺,我要下山了?!卞X嬌的聲音在前面?zhèn)鬟^來,他立馬回神,身形一閃就落到了她面前。
他出現(xiàn)得太突然,錢嬌當時就被嚇得蹦了起來,落腳的時候,一個不穩(wěn),就踩到了他腳上。
夏侯鈺哎呀一聲,抱著腳就坐了下去,錢嬌,我腳上的骨頭好像斷了?!?br/> 錢嬌臉色大變,慌亂的來脫他的鞋。
“夏侯鈺,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快點把鞋脫了,我看看?!币娝敲磽模暮钼暡桓以傺b。
忽然俯下頭,微涼的唇瓣如同蜻蜓點水般掃過錢嬌的額頭,錢嬌身子一僵,整張臉都紅了。
然后她忽然推了夏侯鈺一把,“夏侯鈺,你個混蛋,你竟然敢騙我!看我不踩死你?!?br/> 她蹦起來,接連踩了夏侯鈺兩腳。
夏侯鈺吃疼,卻縱容的看著她。
“丫頭,踩夠了沒有?要是再踩下去的話,你就沒有力氣下山了?!?br/> 丫頭這兩個字,讓錢嬌心頭升起一絲異樣。
夏侯鈺前幾次喊她丫頭時,都會開玩笑似的在前面加上一個笨字。今天這丫頭兩個字一叫,兩人之間的氣氛倒是有了幾分曖昧。
夏侯鈺定定的看著她發(fā)呆,錢嬌的小臉,緋紅得如同云霞,卻比云霞更加誘人。